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莫名地,她就是觉得陈恕很让人安心。
果不其然,这日中午下了学,和方院廊下便多出一只鸟笼,被白纱缠了翅膀的小黄鹂正站在挑棍上,见了她,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
江氏从半开的窗中看了一眼,若有所思。
这鸟是临近中午时,恕哥儿院子里一个仆妇送来的,说是莹姐儿和姜贞一同救下的鸟。
只是看这模样,恐怕救这鸟是姜贞的事,若与莹姐儿有关,她此刻早就回来看鸟了。
恕哥儿何时与姜贞如此熟悉了?
江氏并不怕两人生出什么情愫,她与陈恕虽不是很亲近,但也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心怀大志,儿女情长只怕都不放在心上,至于姜贞,一个孩子,就更不用提了。
江氏只是纳闷,陈恕那冷清性子,竟也有管闲事的时候?
姜贞不知江氏所想,她喂了小黄鹂一把小米,见它虽动作不太平衡,但吃东西还是很有精神,放下心,进屋做功课去了。
昨日陈明修给她带回了祖母的信,姜贞一看那信笺上密密麻麻的字,就知道是祖母托人代写的,不过信上都是好消息。
祖母说她如今被大姑姑接去了镇子里,大姑姑刚生了个小弟弟,大表哥读书又需要人照顾,祖母过去帮忙煮点饭食洗洗衣裳,倒也悠闲。
前世大姑姑也曾想过要把祖母接走,但是不肯把姜贞一起带走,祖母为了她才留在大伯家中。
姜贞因此更加感激陈家,她年幼失去双亲,外面的人都说她命硬,陈家不计较,容她住下,还让她读书识字,这是天大的恩情。
祖母也交代她日后要报答陈家,她送来了一大包山珍土仪,让她送给陈家。
姜贞交给了江氏,在重阳节的家宴上,便看到了几样用家乡小菜做的菜品。
陈芙与她同席,夹了块色泽红润的熏肉细细品尝,微微笑道:“今年这熏肉倒不错。”
不过熏肉虽然好吃,但陈芙不敢多吃,她要开始相看人家了,害怕长胖毁了姿态。
她默默地瞥了眼姜贞,心里有些嫉妒。
姜贞饭量大,但是不长肉,只竖着长,来陈家几个月,眼见着抽条了。
姜贞不知自己招了嫉恨,正对着面前的菊花酒出神。
今日是重阳,每一桌都上了一盏菊花酒,一碟菊花糕,点心倒没什么,不过味道较清新一点,但这酒却是一年只喝一次。
陈家的菊花酒比外面酒肆卖的还要醇香,因为老太爷每年重阳都爱这一口,因此陈家特意在庄子上自己种了菊花酿酒。
男人们喝的是陈酿,女眷桌上也有,不过是今年新酿的,不醉人,入口满是菊花的清香。
姜贞抿了一口,陶醉地眯起了眼。
陈芙捂嘴笑道:“姜妹妹竟是个酒虫呢,可不要贪杯,喝多了也醉人呢。”
姜贞回她一个笑容。
重阳佳节,姜贞和陈莹在虹园玩了一整日,老太爷养了好些珍稀的秋菊,她们摘了好多回去,老太爷竟也没皱眉头。
他把姜贞叫到跟前,关心道:“最近功课可有不解之处?听张夫子说你月考进步很大。”
姜贞不好意思地笑笑,“太爷爷,我只学了些皮毛,是张夫子教得好。”
她没想到老太爷连女学的一次小小月考也看在眼中。
老太爷摸摸她的头,“你不用自谦,好好跟着张夫子学,不止学问,旁的也可,女子多学一些总没有坏处。”
张夫子独身女子一个,但性子刚直,姜贞也同她身世相似,世人总说女子要嫁人才有所依仗,老太爷却希望姜贞能自己立起来。
姜贞记在心里,张夫子其实待她并不亲近,但也不独她,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