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日便是这样教你们的?”
他没大声苛责,但语气足够冷冽。
陈明修不忍再听,一双幼子想必已被长子训的像鹌鹑一样瑟瑟发抖,他与妻子对视一眼,默默道,儿啊,不是我们不帮忙,你爹娘也不敢插嘴啊……
长子甫一出生便被老太爷接去亲自教导,那是比着书教出来的端方君子,也不知怎么长得,性子过于端正规矩,幼时便不像同龄人那样活泼,待长大了,更是严肃得教人害怕。
陈明修散漫惯了,当初也是被陈恕念叨了一阵子,虽并没有半分不敬,但连续一个月捉着他辩论,陈明修实在受不了!
慢慢的,待陈恕在府里时,大家都会不约而同地规矩起来。
陈明修呵呵一笑,对姜贞解释道:“贞贞,你恕哥哥是有些……严肃,你平时勿要惹他便是。”
贞贞如此纯善,就如同她父亲一样,这样单纯的孩子,哪里是长子的对手。
姜贞点头,她也觉得这位恕哥哥严厉,莹莹愈哥儿都被他吓哭了。姜贞袖子里还放着陈恕的帕子,等回去一定好好洗了还给他,以后再不同他说话了。
正想着,陈莹和陈愈哭哭啼啼地从西厢出来了。
陈恕跟在后面,脸色稍霁,嘱咐弟妹道:“这几日牡丹我就先带回虹园,我布置的功课若完成的好,再许你们将它接回去。”
陈愈和陈莹丧着小脸,不敢反驳。
江氏也不敢为龙凤胎说好话,就连陈明修也只装作没听见,盯着茶杯眼神闪躲。
姜贞悄悄看了一眼陈恕,被他抓了个正着。
“贞贞,你跟我过来。”陈恕垂眼看她,细长凤眼中情绪很淡。
姜贞倏地站起来,那头陈莹和陈愈已经向她投来了怜悯的眼神。
还有她的事吗?可是她好像没做错什么呀?
姜贞清澈的双眼望着陈恕。
“跟我来。”陈恕已经起身,见姜贞迟疑,又回头唤了一声。
姜贞慢吞吞地跟着他,两人一路沉默,进了西厢书房。
明明每日都跟着江氏在书房读书,但陈恕在,气氛便截然不同了,姜贞目不斜视,一句话不敢多说,僵硬地坐在圈椅上等着陈恕问话。
“过来瞧瞧你的字。”陈恕在书案后站定,朝她看过来。
姜贞心下一惊,糟了!下午临的字还没来得收拾,就摆在书案上,一定被他看见了!
女孩犹如毛虫一般蠕动过来,陈恕眼底染上几分无奈,他也不想管她,但姜贞的字实在太伤眼了。
“恕哥哥,我哪里写的不好?”姜贞努力挤出一抹笑。
陈恕目光在纸上扫了一个来回,提笔圈了几个字。
姜贞仰头看他,“是这几个字写的不好吗?”
陈恕垂下眼,“不,是只有这几个字还看得过去。”
……
姜贞蜜色小脸骤然红透,心里又羞又恼,埋头看地上的石砖。
小姑娘被他说伤心了,陈恕沉默一瞬,记起初见时,姜贞还会在纸上涂画,至少今日桌上的这沓纸是干净的,她也不是没有进步。
于是他找补道:“没事,我当初第一次临帖时,也与你差不多。”
他以为能安慰到姜贞,谁知收获的却是小姑娘幽怨的眼神。
姜贞备受打击,她已经学了快一个月的字了,却跟陈恕第一次写字一个水平,这更伤人好不好?
陈恕轻咳一声,“罢了,你年岁尚小,控制不好笔力也是正常,等入了女学,先生会助你。”
他还是别教了,姜贞看上去不怎么乐意。
这就是放过她的意思了,姜贞长舒一口气,步子缓慢地往外挪。
“等等。”陈恕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