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
钟凌峯嘴角噙着一抹邪笑。
刚才金发碧眼的服务生,优雅托举着盘子进来,将碟子放在繁枝前面,绅士背手,掀开盖子。
繁枝看到盘子里,是一块全生的牛排,上面没有半点调料。
肉面还有未擦干净的血水,蔓延整个盘子里。
心中泛起一阵恶心,繁枝蹙着眉,抬眸看到钟凌峯优雅使用刀叉,切出一小块生牛排,直接往嘴里送。
一年前,繁枝知道他是个疯子,没想到一年后的他更疯。
他慢条斯理地咀嚼着生牛排,面带微笑眸光睨繁枝。
繁枝亲眼目睹他咽下去,他的刀叉上还残留牛肉的血水,胃里胃酸在翻滚。
“怎么不吃?”钟凌峯关心道。
繁枝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他切出一小块生牛排,伸出手,举在她唇边:“吃。”
繁枝凝神望着他,实在看不懂他到底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她逃到地球的另一边,他不依不饶出现,搅乱她好不容易平静的生活。
听到他的声音起,再大、再国际的舞台繁枝一点都不想要,不想与钟凌峯有半毛钱瓜葛。
繁枝杏眸半眯着起身,一言不发地转身走去大门,拉了拉门把手,门一动不动。
又是上次的手段。
钟凌峯望着拼命想逃离的繁枝,那张敢怒不敢说,像愤怒小鸟敛起来眉头。
但还是有点无聊,甚至无趣。
以及那对平静剔透的眼瞳,眼里蕴量着看似隐匿的厌恶,实则早已铺满她整张瓷白的脸庞。
本来,他看到繁枝精心打扮前来赴约,不知不觉中心里有几分雀跃。
特别她身上那条小黑裙,随着她步伐,裙摆恣情摇摆。
在灯光下一闪一闪,有点人样。
以前的她,面无表情,面色惨白,每天穿的衣服不是白色,就是米白色,没有丝毫活力,连唇色一天比一天白。
宛如他家是吸人气的‘地狱’,虐待她,她和女鬼没有区别。
现在的她不一样,有活力,脸色红润许多,像一只活力满满的狗,还会反抗。
有点意思。
表情不只是隐忍与哭,特别是在她与段浩桀结婚当天,他们在户外拍照,钟凌峯第一次见到她笑,是发自内心地笑,笑得很甜。
见她离开他家后,笑得如此灿烂。
特别是她看着段浩桀那眼神,亮晶晶的。
刹那,钟凌峯特别想冲过去,将她撕碎,谁叫她笑了,谁允许她用这样眼神看陌生人。
还有他第一次见段浩桀这么紧张一个女人,更想带走繁枝,看看段浩桀会露出什么样子,钟凌峯很期待这天的到来,肯定很好玩。
自从,钟英资入院后,他的生活越来越无聊,不是女人,就是马屁精,工作也没有挑战性,一点生活情趣都没有。
原本以为繁枝也是一个极其无聊的东西,反而是最有趣。
今天,钟凌峯穿着一套全黑色的西装,没有打领带,里面黑色衬衫上两个扣子解开,随意敞开。
脖子上挂着一条项链,是与他耳垂上的蓝色钻石同一个钻石出来。
蓝色钻石在光线折射下,格外闪耀。
钟凌峯起身,迈出大长腿,双手插袋,唇角一抹痞笑,站在繁枝身后,微侧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打不开,遥控器在我这。”
插着口袋的双手,有一只手缓慢拿出黑色开关遥控器,上面一个红色按钮,一个绿色按钮。
在繁枝眼眸前,晃了晃按钮器。
此刻,繁枝很恨自己不会一些格斗技巧,如果她会一些,直接抢过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