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作为兄弟的大郎三郎、以及大郎的几个孩子总该是要表示一二。”
王珍珠能狠下心来饿上几天也是为了反衬出这董家蛇鼠的虚伪面庞:“我王珍珠自认不是善男信女,可与二郎成亲后从也没做过对不起二郎的事儿。二郎去后,我忙着为二郎伸冤,不信他一山上长大的柴夫能死在熟悉的羊肠道上。”
“反观他的好兄弟,好父母呢?”
王珍珠指着气色强过自己十倍有余的董家人道:“吃得那是满嘴流油,哪里有为二郎的惨死上心半分?”
“我王家的父母、兄弟尚不需为二郎服丧,可也是有减了菜色为二郎送行。怎么,你们这群血缘至亲对二郎的心意尚不如我娘家的血亲?”
“二郎的死都还没定调呢!你们就着急忙慌地与东家和解,想要我去官府签字。”
“我告诉你们,门都没有!”
王珍珠往东家的大门啐了一口,叉着腰向脸色变差的董老爷道:“二郎的冤我申定了,念儿的东西也别想夺走。”
这么一闹,倒是有不少人,尤其是家中的次子、三子下意识地偏向有点“不孝顺”的王珍珠。毕竟对他们而言,董二郎的经历活似是在照镜子。
古代的孩子没了爹娘可以算作半个弃儿。哪怕宗族十分给力,祖父母也没有昏聩,也免不了丧父的孩子难以立足,丧母的孩子受到欺凌。
也别说啥贞节牌坊或孟母之举。
孟子那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吗?不是。人家是破落了的贵族之后,不然他的母亲哪有钱去搬家三次?
王珍珠一村姑去整富贵人的名声纯属是放蚊子进帐——自找麻烦。
董二郎在时,民间就有流氓骚扰男人不在的猎户之妻,柴夫之妻。纵使王家人丁兴旺,也不好像现代人般纵着一个带娃的妹妹留家常住,不然光是姑嫂问题就够王家头疼不已。更别提在父权制的当下,林黛玉都免不了在贾府过得唯恐自己多走一步,更何况是一分钱掰两份花的乡下农户。
所以对王珍珠而言,要到亡夫的遗产留给女儿傍身是很有必要的。
但是董家并不想把董二郎的遗产乖乖奉上。
虽然当年并没有给执意出户的董二郎太多家产,可是朝廷近年要通南部河网,因此包括湖广在内的地区要把挖渠的钱凑上一半,剩下的以布票、糖票的方式从北方以及国库去借。
百姓们的三瓜两枣是不能拿了,因为只要一地反,本地的官吏辞职是小,全家都被暴民挂树是大。大户的钱又不好去拿,可不逮着不敢造反的商人折腾。
可惜不想惹是生非的董二郎的东家还是低估了这老董家的无耻程度。他以为是董家挥着孝道的大棒让闹腾的王珍珠愿意服软,然后再给董二郎的独女一些银钱傍身。结果董家不仅没与董二郎的遗孀说起这事儿,甚至还把董二郎的遗孀独女赶出家门,自己吞了董二郎的遗产与意外赔偿。
任谁瞧了,都不得朝董家啐口。
“要么你们拿出二郎的遗嘱证明他有嗣子或奸生子与念儿争夺二郎家产,要么咱就官府前见。”王珍珠也清楚董家在怕什么,说得包括族长在内的董家人都汗流浃背:“正好叫来二郎的东家,把这遗产官司与人命官司一并了了,省得咱请童生写上两份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