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鼻子,便立马起身。
主母磨着黛石,像是在做眉笔吧?
等餐饭摆上了,赵氏动筷尝了尝,意外的抬起头来“吕媪也尝尝,味儿极好。”
吕婆动筷尝了尝,便笑道:“今儿蚕女康健,刘女才有心餐食了。”
刘女忙跪下,双手交叉于前,额头贴在手背上,上身附地:“请主母责罚。”
赵氏不甚在意:“起来吧!做的好,夸你呢。”
刘女忙起身,退到门口的位置等着。那里有风挤进来,那里距离火鼎最远。桐桐回头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退到一边去了。
那小孩看了桐桐一眼:“蚕女,调茗来。”
茶这个东西,在之前有当菜用。而今,也当药用。偶尔会做茗!
食肉怕不克化,饮茗最好。
茗名贵,放置在室内。桐桐去选茗,用热水冲泡,距离门口就远了,几乎围着火鼎转圈圈。
桐桐看着默默吃饭的小孩:这小子,心性不坏。
她取了茶叶,放在个粗瓷碗中。转身提茶壶的时候,她背过身,将挂在腰带上的布袋打开,取了两片干叶子揉碎了,放在其中一只碗里。
这叶子本来是自己用的,因为吃食太粗糙了,上厕所太受罪。这种叶子就是草叶,有通便的作用。
泡水用就正好!
食用进去,那必然是要拉肚子的。
茶叶当菜用,当药用,喝完一般会嚼着吃了的。
桐桐把放了叶子的这一碗最后端过去,递给了吕婆。
此人不暂时挪开不行呀,磋磨刘女磋磨的太狠了。再这么下去,下一个倒下去的就是刘女。
吃完了,慢慢喝着。桐桐看向刘女,开始收餐盘。
刘女在厨下收拾,说什么都不叫桐桐在厨房呆了。桐桐干脆去收茶碗,看着吕婆把茶水喝完,甚至把里面的茶叶连干草叶子一起喝到嘴里,嚼着咽下去了。
她收了碗,默默的退出来。
这天晚上,隔壁的房门一整晚都在开开合合。
吕婆拉肚子了,一晚上起夜了五六次,早起浑身无力,鼻塞的厉害。
赵氏忧心忡忡,这得请大夫,得出门办事,谁去?
桐桐站出来:“夫人,我去吧。”
赵氏上下打量这个蚕女,“你今年……十一了?”
“是!”
赵氏默默点头,“也不小了。”只是生的格外瘦小一些罢了。
她取了一串像是小刀一样的钱币,桐桐愣了一下,这该是就是‘赵刀’了。
赵国的钱币像是刀一般的样式。
“你需得进邯郸城……”
桐桐攥着钱,心道:这里竟是邯郸城外?
许是原主的生母是刘女,刘女在这个宅子里过的谨小慎微,原主从未从刘女嘴里听过一句外面的世界。好似她生来就在这宅子里,就在这城外过着山居生活。
她收敛心神,看向这主母:她姓赵,她的儿子唤作正儿。
赵氏叮嘱道:“进了邯郸城,打听吕宅……吕家乃是卫国富商,在邯郸有府邸,你只一打听,便尽知了……”
吕家?卫国富商?
吕不韦便是卫国富商!
桐桐板着脸,强迫自己没露出异样。她甚至不由自主的朝侧室看了一眼,那个孩子此刻也正抬着头,跃跃欲试的看着她。
她快速的收回视线:此次必不能带你出门的,看我也没用。
赵氏继续道:“你只要上门,告诉府上吕媪病了即可。”
桐桐应了一声是,而后默默的退后,从里面出来,准备下山去了。
“稍等!”
桐桐才要走,这个该叫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