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瞧出什么来了?”
青青眉心微蹙,摇了摇头,“都没什么不对的。”
方才陈衍那头当众揭露细作,她则乘着众人的心思都放在细作身上,悄悄观察着其余人,企图找出另一名细作的蛛丝马迹。
可惜一无所获。
以她的观察,每个人的反应都恰如其分,只有恰到好处的惊讶和愤怒。
可见这第二个细作要更沉得住气。
这样想着,她又有些埋怨陈衍,“早知道该再等一等的,这会打草惊蛇,恐怕那人会更谨慎小心。”
陈衍却只是微笑,“别急,这一路还长着呢。”
*
路上又过两日,倒是平安无事。
先前被揭发的细作没有被处置,五花大绑着吊在车队最尾,领头侍卫说要带回去等太子定夺。
自那日陈衍突然发难指出细作,东宫这群侍卫们待他们似乎更恭敬了些。
青青自然也不再扮矫情的世子爱妾,几乎日日都窝在马车上,只在用膳住宿时出现,依旧带着帷帽,将脸遮得严严实实。
这一日正午时分,骄阳似火,在头顶热辣辣地烤着,连林间的鸣蝉都偃旗息鼓,没有一丝动静。
青青坐在马车里,捧着林三折来的十数根野草,独自编着草环打发时间。
一旁闭目养神的陈衍忽然睁开眼,提声问,“到哪里了?”
“回世子,已经进了沧州境内。”
林三在外头答,“约莫明日就能到沧州城。”
陈衍沉吟片刻,唤来领头侍卫,“到了沧州城改道向东,走水路从津门入京。”
“这......”
领头侍卫有些犹豫,陆路走得好好的,何必多此一举改换水路?
陈衍却不与他多说,吩咐过后便放下车帘,隔绝了车内外。
青青停下手里的动作,狐疑地看着陈衍,“你又打什么坏主意呢?”
陈衍的视线扫过她,又看看她手上编了一半的草环,“我发现你在我这儿越来越没规矩了。”
嘁,青青撇一撇嘴,要说之前还对他这个藩王世子有点敬畏之情,一路同行至今,种种事情加起来,实在再生不起半点惧怕。
“好端端的怎么又走水路?”
她连陈衍的话茬都不接,自顾自问他,鼻间仿佛又泛起水边船上那股难言的腥气,不由皱了皱眉。
陈衍也不在意,随口道,“陆路太慢,水路方便,算来还会提前一两日到京城。”
说着又问青青:“到了京城你有什么打算?去哪里落脚?”
青青想了想,“先寻个客栈住一阵,再赁间屋子,然后就打听我爹娘的事。”
一边盘算着,她一边摸了摸角落里自己的小包袱,里头装着婆婆留给她的木盒子,和陈衍后来三倍赔她的银票。
陈衍听了,半晌没有吱声,许久才道:“我在京城有间别院,你可以暂时住在那。”
咦?青青一怔,犹豫片刻,到底还是婉拒了他。
“这一路受你庇护,虽说几经波折,但至少后半途还让我尝了回被东宫侍卫护送的滋味。”
她笑起来,眉眼弯弯,“到了京城就是我自己的事了,不好再多劳烦你。”
陈衍唇角微抿,语气冷淡,“你是柳姨养大的,我理应照拂一二。”
青青却摇了摇头,“婆婆是婆婆,我是我,何况俗话讲救急不救穷,没有一直烦扰世子的道理。”
话说到这个地步,连敬称都出来了,陈衍瞥她一眼,“随你。”
便又合上双眼,再不出声了。
他不说话,青青就继续捧着那堆草编她的草环。
陈衍原本在闭目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