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策马狂奔,沈兰棠无奈,只能在后面追。
上回两人在这儿遇见了外城司的巡逻,阿依朵是有意往同个方向跑,意图再次撞上外城司,但外城司巡逻路线时常变更,她们今天没有这样的好运。
已经走出了很远,再往前走可能就无法在天黑前回行宫,两人只能停下。
没有达成目的,阿依朵颇有些闷闷不乐,她从马上下来,坐在树下拔草玩。
沈兰棠骑了半日马也是浑身酸痛,她背靠在树上,呆呆地睁着眼睛,看着一排蚂蚁扛着食物从脚边经过。蚂蚁步伐幽幽,但同样坚实地经过脚边,经过一杆枯树枝,和树枝上长着的品种不知的蘑菇。
蘑菇……
一个模糊的想法突然充斥沈兰棠的大脑,蘑菇,等下一一晕眩,腹泻,呕吐…
中毒?
入了夜,还是上弦月,月色并不明媚,只今夜星星极多,繁盛茂密,星辉笼罩在行宫上方,如披霜覆雪,清雅迷蒙,院中树影摇曳,清风穿过疏叶。
宫女手中提着一展四面绘有不同花色的宫灯,轻手轻脚,步履宛如一支柳树。
江太医抱着他多年吃饭的家伙,匆匆走在路上。这晚上谁都可以歇息,只有一种人不能歇息,就是大夫。江太医是宫中老资历,这次来行宫的几位太医也是以他为首,当大哥就要有当大哥的担当,这不大晚上的就被喊去诊治。喊他过去的是临产在即的四皇妃,江太医不敢懈怠,匆匆赶到四皇妃所住宫殿,进入殿中就俯首跪拜:“拜见惠妃娘娘,四皇妃。”
惠妃坐在阿依曼身旁,含笑道:“太医平身。”江太医一把岁数了没有勉强自己,很快站了起来。“四皇妃找臣可是身子有所不适。”
“是啊,今日忽感疲倦,又觉得胃口不好,劳烦太医看看。”
江太医上前,将手指搭在四皇妃手腕上一一据说前朝的时候大夫给女子看病还要隔着丝巾或是用红线绑住手腕,高祖打天下时,时为将军的公主觉得麻烦,就废除了这个陋习,因此江太医给后宫女子看病都是直接诊脉,至多中间隔着一个帘子。江太医细心听了听,道:“回皇妃,皇妃身子很是健康,胎儿脉象亦十分稳定,想来只是胃口不佳,臣为皇妃开几帖开胃的方子。”
“孩子没事就好。”
听到这话,房间里几人都露出欣慰笑意,困难似乎真的有将人团结起来的作用,沈兰棠之前只将阿依曼当做皇妃,经过这两日相处,却似乎把她当做了自己的同伴,一个非常重要的人。
沈兰棠抛开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上前:
“太医,我有个问题问你。”
“夫人请说。”
“你手上有能够毒杀人的药么?”
啊?
江太医脸上表情瞬间茫然,他睁大了眼睛,瞧瞧沈兰棠,扭头看着垂眸喝茶的阿依曼,又看着一旁含笑不说话的惠妃。“臣,臣……"他两条腿直打哆嗦。
“别紧张,这个事情需要你协助,那就不能瞒你了。”“江太医,你可知道,如今行宫外围的守卫都已被北戎换成了他们自己的人,换句话说,我们被北戎人包围了。”江太医再次张大了嘴巴。
“我们要不惜一切代价挡住北戎攻击,所以我才问你有没有毒药,现在已经顾不得用什么手段,毒药,腹泻药,迷药,但凡能够减轻北戎战斗力,我们都需要。你既是太医,肯定能想出来办法来吧?”
江太医早已恍惚,要不是他前面还坐着四皇妃和惠妃,证明这个人说的话不是头脑发晕的话,他早已拂袖而去。“臣来行宫,多带了去暑消热,安胎养神,治疗头疼脑热的药,毒,毒药是没有的,不过…”
想到北戎人的手段,江太医默默舔了舔嘴唇:“臣会想办法,有些药放在一起也有致人腹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