嚓”一声,做工精细的汝窑茶杯陡然裂开。
殷臣拿出帕巾,慢条斯理擦拭起手指间沾染的茶水,沉默良久。
他极不喜欢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连李志都能察觉的无形力量,他自然也可以感受到。
但殷臣不该看不见它的。
只要他想,他向来都有能力堪破一切虚妄。
连宋葬的隐身技能,在他面前也宛若无物……为何这个副本会如此不同?
殷臣很清楚,那是一种事物在逐渐脱离掌控的不安心感。
偏偏他非常需要掌控大致局面,他曾经也一直很清楚,绝大部分副本boss的实力极限。
……直到现在。
看不见的东西最可怕。
可他看不见,就是看不见。
殷臣忽然攥紧宋葬的手,说什么也不肯松开。
指尖交缠的同时,殷臣隔空召出了雪色长刀,轻轻搭在李志肩头。
刃尖实在太过锋锐,无需用力便轻易割下了几缕垂发,随风飘落。
“殿下,您……”
李志的话被中途打断。
“已经被掀开的秘密,不再是秘密。现在告诉我,你也绝不会死。
“继续坚持守口如瓶,那么整个鲛人族,将会为你的懦弱陪葬。”
殷臣面无表情,嗓音沉而平静地陈述着事实。
那双凤眸里流转透出的冷意与杀心,令李志几乎无法与其对视,冷汗从脚心窜至脊背,彻底打湿了厚重的官袍
。
宋葬最是茫然,他本以为殷臣在故意恐吓,可这态度,瞧着似乎不像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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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悄然试探,用指尖勾了勾殷臣温热的掌心,当即就被用力掐着狠狠回握。
凶死了,莫名其妙的!
宋葬偷偷瞪他,倒是没再搞小动作,支着下巴听他还有什么要说。
殷臣依然捏着宋葬的手,漫无目的揉捻着,凉凉道:“李志,我虽只是公主,但我从不缺善战的兵马将士。有镇北军在,鲛人一族只会成为马下亡魂,你也想试试?”
“……殿下,殿下暂且息怒,镇北军失踪的虎符,可是在您手中?”
李志的声音因恐惧而颤抖,他眼底亮起的震惊与庆幸,也被殷臣一览无余。
这个混血人类所了解的临朝隐秘,果真是不少。
宋葬配合地摸摸袖口,掏出那枚金镶玉的豪华虎符,对着李志晃了晃,又迅速收回原位。
殷臣瞥他一眼,看着表情得意的宋葬,心情似乎隐约好了些许。
“李志,先前那些冷宫秘事,耗费些时日,我也可以自行查到,但血脉诅咒不同。若你无法提供真正有价值的消息,我大可扶持更为忠心的部署,接替知县一职。”
“不,殿下,微臣的忠心日月可鉴啊殿下!臣愿以命起誓……”
“别发誓,要说就快说。”
殷臣没有更多耐心了。
雪白刀刃蓦然一横,如毒蛇腺液般碰上李志的侧颈,眨眼间便划开数层皮肉,血流如注。
“……唔。”
李志掐紧拳头,发出一声疼痛的闷哼,但不敢反抗。
他知道自己不得不说,此刻殷臣是真的想杀他。
他给殷臣换了崭新的茶杯,续上热茶,缓缓道:“微臣母亲曾说过,诅咒,源于罪孽。
“临朝皇室,得位不正,篡改史书,焚烧真相。簇拥太//祖登基的从龙之臣,也纷纷效仿其君主行径,冷情嗜血、手段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