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甚尔扯了下嘴角。
黑发少年用一种略显古怪的语气说,“你们这儿下人的待遇这么好?”
“只是兰惠大人对我们好罢了。”五条早春说这话时隐隐带着兴奋劲和自豪感,她不仅没有觉得不适,还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和她一起蛐蛐封建社会的命运相同的人般热情,“归咎原因的话,果然是资本家和有良心的资本家的区别。对了,我叫早春,论辈分的话你应该叫我什么?早春姐还是早春阿姨?”
禅院甚尔习惯性不答,等着别人告诉他答案。
寄人篱下的话,就要有点儿寄人篱下的眼色……
“对了,不是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嘛!你既然是兰惠大人的学生,那么要低一个辈分,叫我早春阿姨吧!”
禅院甚尔垂着眼睑点头。
参观的功夫,他的房间被人收拾好了,禅院甚尔踏进去时都没有实感。
收拾房间不需要多少时间,这个屋子被冬阳当作了客房,所以只需要有人铺上床褥,放置好洗漱用品,检查一下卫生便好,没有任何的私人物品,桌子空落落,正对着窗户——这个房间一看便知道采光很好,虽然现在太阳已经落了下去。
听到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禅院甚尔回过头,看到光鲜亮丽的小神子倚在门口看着他。
最麻烦的就是他。
禅院甚尔想,
不知道被五条家宠上天的神子会骄纵成什么样,如果他会被拒绝,那么第一个拒绝他的一定就是兰惠的儿子……
五条悟直直的凝视着他,他的注视时常会令人感到压力,因为那双眼睛似乎带有实质的穿透力量。
禅院甚尔第一次便发现了五条悟的视线带有某种“攻击力”,而他本人大概也因为这双眼睛的关系,很习惯于用不加掩饰的直白注视来“打招呼”,他现在在神子的眼中是什么样的?已经被看透了吗?正在被评价吗?
对方鼻子上的墨水已经被洗去了,空气中散发着普通人难以嗅到的柑橘味道,禅院甚尔猜测那是五条兰惠的卸妆油。禅院家不屑于用女人的东西,估计也想不到用卸妆油去清洗污渍。
“什么事?”禅院甚尔谨慎的开口。
“我在好奇你有哪里吸引到我妈妈。”五条悟坦然的说,“你好像的确在某些方面有天赋,你
的身上没有咒力,太奇怪了,我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人。”
白发男孩儿郁闷的撇了下嘴,你能看到咒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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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
因为置换得太彻底,无咒力的禅院甚尔反而能看到咒灵。
“你看上去破破的。”
禅院甚尔:“……”
他以为对方下一句就是羞辱,比如说他是垃圾桶里没人要的废物,或者别的什么,却听五条悟思索一般说,“我妈妈大概会给你买衣服,太好了,又能出去了……”
买衣服?
禅院甚尔在被抛到犄角旮旯的认知里摸索出来,监护人是会给孩子购置生活用品的,并不是给予基础物质便撒手不管任其如草般野蛮生长。
“按照标准,你每月会有十万日元的零花钱,到时候你的房间会越来越满吧。”五条悟扫了一眼禅院甚尔的屋子,“我们通常在早上六点起床,所以你不能睡懒觉。”
禅院甚尔:“……”
“不可以弄乱房间,不可以弄脏院子,不可以不穿衣服在我妈妈面前晃来晃去……对,就是现在这样,你的衣服都露出胸口了!”
禅院甚尔低头看了看自己宽大的衣领,挑了下眉。
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