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新的一年已经过去了三个月,岁月总是在人们察觉不到的时候悄悄溜走,羽流萤撕掉一页目历,把撕下的纸叠成千纸鹤挂在墙上。羽朝上京的冬天还是很冷的,昨夜下了小雪,羽流萤畏寒,屋子里放了两个炭盆,她担心一氧化碳中毒,还特地将窗户开了一道小小的缝。三花猫扒拉着挂着千纸鹤的绳子,喵喵叫着:“流萤,你不用特意开窗子,我们当猫的,鼻子很灵的,能闻到你说的那什么一氧化碳。"等你闻到的时候,怕是连叫都叫不出来了。”羽流萤摸了摸猫头,随口说道:“西海的时候,总觉得那些一成不变的绿树十分单调,可是到了这里,又觉得冬日十分寒冷萧索,又开始想念西海的四季如春了。“人都是善变的。”三花猫打了个滚,跳到了梳妆台上,后腿一用力,又跳到了那个檀木箱子上,檀木箱子上面有两只螺钿鸟,三花猫伸出白爪子拍了拍,来了一个四驱漂移,毛绒绒的大尾巴一扫,放在桌子边上的一瓶茉莉发油就这么遭了殃。“彩狸!”羽流萤抱怨了一声,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三花猫的脑袋,三花猫缩起脖子,端坐在檀木箱子上,尾巴绕着白爪爪,圆溜溜的猫眼里划过一丝心虚。羽流萤无奈地笑了笑,拿着扫帚收拾,阿奇闻着一屋子的茉莉味也走了进来,十分沉稳地看向一人一猫:“发生了何事?“彩狸玩闹,把我的发油打碎了。”她收拾好碎掉的瓷瓶,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屋里的两人一猫动作一顿,全部都警惕起来
这间宅子十分僻静,邻里也不怎么往来,怎么会有人找到这里?
三花猫垂着尾巴,说道:“我去看一眼。
羽流萤觉得让一只猫冲锋陷阵不太好,可话还没有说出口,三花便跳下桌子,动作矫捷地从窗子钻了出去,然后顺着院子里放花盆的木架跳上围墙,一溜小跑到大门的门檐上低头往下看了一眼,然后又迅速地跑了回来”是个男人,长得不错。
羽流萤的心要时提到了嗓子眼,一刹那间还以为是龙归云找来了,心脏都差点停摆,
三花猫又说道:“像个书生,不是会武功的。
羽流萤松了口气,绷紧的心神放松下来,身体顿时一软,差点倒在地上,一旁的阿奇手疾眼快地将她扶住,她挂在阿奇的手臂上,撑着发软的身体站了起来,颤抖的手拍着胸口,用发抖的声音说道:“不是龙归云就好。‘她深吸一口气,恢复了镇定,阿奇走出去开门,一个穿着天青色衣衫的年轻男子站在门外,用清朗的声音问道:“在下沈玉,听说流萤住在此处,今日特来看望故人。阿奇说道:“男女有别,我家姑娘正在养病,不见外男,还请公子见谅。
屋子里的羽流萤躲在窗口旁低声骂道:“见鬼,他怎么来了,我们行事这样隐秘,他怎么知道我的住处?三花猫说道:”你再隐秘,也架不住人家存心打听。
想起沈玉有些执拗的性子,羽流萤不禁有些头大,想了想,她拿起白狐皮披风披在身上,顶着外面的寒风走到开了一指宽的大门前,看向站在门后面的沈玉。探花郎的容貌自然令人惊叹,面如冠玉,气质儒雅,谁看了都要称赞一声如玉君子。
羽流萤看着他,眉头皱了起来:“你来这干什么?
沈玉说道:“流萤,我只是想看看你过得好不好。
羽流萤抖了抖身上的白狐皮斗篷,那是上等的白狐皮毛,毛色雪白,毫无杂色,是艳鬼赏赐给盘先生,后来又被盘先生送给了羽流萤。前些日子匆匆一瞥,没来得及细细打量,如今沈玉隔着门缝一看,发现羽流萤虽然穿着简单,但身上的饰品没有廉价之物。他心里顿时涌起一股难言滋味,问道:“你夫君对你很好?
羽流萤说道:“那是自然,我离了你也过得很好,所以你大可放心,不必惦念,为了我们各自的名声,你以后不要再来这里找我,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