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却推开了他。
“我不可能永远不见人,大哥,我容忍你,你也容忍我,但这不是你把我和其他人隔开的理由。”林笑却道,“我要出宫,我要回家住。”
晏巉道:“哪里是你的家?”
林笑却不答。
晏巉笑:“你就这么想回到晏弥身边,想到连我也不顾。他过去照顾你,你依赖他。现在我照顾你,怯玉伮,你该依赖的是我。”
林笑却垂眸:“大哥,我对你只有兄弟之情,对晏弥亦是如此。大哥不要多想。”
晏巉取一颗蜜饯,自己尝了。唯有如此,才能稍微填补心里的空洞。
尝完甜,晏巉净了手,不用帕子,只用指腹去擦拭林笑却的唇瓣。
林笑却想躲,晏巉道:“大哥帮你擦一擦,你怕什么。怯玉伮——
“你在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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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巉垂眸望着掉落的匕首,缓缓阖上了眼。
他突然想起两三岁时的怯玉伮,被带到菜市场上,想去牵爹爹的手,可他爹爹躲开了。
这一躲,小小的怯玉伮什么都明白。垂下手,垂下眼,乖乖地当一个将被屠戮的菜娃娃。
怯玉伮不会逃的,也不会杀人,他只是站在那里任人挑挑拣拣,哪怕那些人讨论的是他的肉值不值那个价钱。
晏巉落下一滴泪来。
过了许久,他缓缓睁开眼,将匕首慢慢地合拢在鞘里,搁置一边。
他取下狰狞冰冷的面具,抛弃一旁。
脱了外衣,爬到被褥里,抱住了怯玉伮。
对不起。晏巉紧紧抱着他,摸他的头,摸他的脸,对不起。
晏巉抚上林笑却的手,十指相扣,对不起。
“一切都过去了。”晏巉道,“我带你出去吃饭。怯玉伮饿了,我们吃饭,过去了,过去了。”
晏巉掀开被子,光芒刺破了黑暗。
晏巉抚上林笑却脸颊:“等我。”
晏巉拿来钥匙,解开了脚环,扔到一旁,铃铛叮当响。
他牵起林笑却的手,带着他找到机关,打开了暗室的门。
他们手牵着手一直往外走,往外走,天亮了。
四月。
赵璃一行人抵达绍京。
晏巉立赵璃为帝。晏巉进位为大丞相,都督九州中外诸军事,开府仪同三司。
周国各城池尽皆收复。
北地。
西穆厉兵秣马,养精蓄锐。而东雍越发的荒唐。皇帝宠溺佞臣,肆意屠杀大臣,强抢大臣之妻,把都城百姓当牲畜,狩猎不去郊外,就在都城内狩,随意射杀百姓。
东雍各地起义,摇摇欲坠。
西穆朝堂上,君王下达了征战东雍的命令。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发兵三十万,分三路进军东雍!”
南周。
朝堂之上,有人主战有人主张休养生息。
一大臣道:“周国连年内乱,已无力北伐。当以休养
生息为重。”
另一位道:“岂能眼睁睁看着西穆拿下东雍!西穆若统一北地,
大周离灭亡也不远了!”
又一人道:“坐山观虎斗,
有何不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那一位笑道:“渔翁?大周死了这么多人,粮仓见底,生灵涂炭,哪里来的大网去当渔翁!”
荀延出列道:“陛下,大周虽内乱,但战力有保留。曾被东雍占据的领土该拿回来了。但与西穆相争,免不了两败俱伤。不如遣使者与西穆结盟,共同攻打东雍。”
“既能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