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垂下眸,犹豫了很久,在戚南棠目光的威慑下,还是过去了。
入口即化,味道是很好的。但林笑却没有吃的心思。
他说:“我自己来吧。”
戚南棠没有阻拦,任由林笑却将碗端了过去。
林笑却吃了几口,戚南棠还没有走。
时势比人强,林笑却乖乖地叫了声“小叔”。
戚南棠这才放过了林笑却,他平缓暗含夸奖道:“好孩子。”
这次戚南棠没有再摸林笑却的头以示安抚,他很忙碌,本不该在林笑却身上花太多功夫,所有的一切都可以交给旁人去做,或许是戚御白的那封信,叫他多了几分看重,毕竟是大哥的儿子,既这么想要护着一个人,那便锁在御白身边好了。
总有人需要为戚家人的沦亡付出代价。
大哥当初自请离家,放弃主家的继承权,到最后落得这么一个下场,竟不知是可悲或是可笑。
戚南棠起身离开了,林笑却没有望他离去的背影,只是慢吞吞地往嘴里塞东西。
他饿了。
半月后,林笑却转入这座城市的学校继续学业,又过半年高考结束,分数出来后,林笑却本想报一个离这座城市很远很远的学校,被戚家拦下了。
就算再忙碌的冲刺阶段,林笑却每周都会被送到戚御白的病床前陪伴一整天。
戚家不会允许他远离,林笑却没有太多的反抗,只是黯然了会儿。
在戚家的日
子并不算难过,许是戚南棠的嘱咐??[,戚家上下都把他当小少爷对待,很多东西他不要也照样送来。出门有司机,耽误的功课有家庭教师,衣食住行没有哪样短缺,和同学们玩也并不被阻拦。
只是很多时候没了选择权,戚南棠说什么,他的生活便成了什么。
大学敲定在这座城市,许是为了安抚他,戚南棠让人给他举办成人礼宴,庆祝他终于成年。
林笑却不明白这晚宴有什么意义,他不需要。管家没有说出他不识好歹的言语,但目光隐晦地表达了这一点。
成人礼宴那天,林笑却穿好西装,领带却怎么也系不好。
助理要上前帮忙,林笑却退了一步,故意地系来系去,系不好也不让别的人代劳。
戚南棠按住了他的肩:“耐心些。”
林笑却侧头望,戚南棠也不知什么时候来的,他竟没有发觉。
戚南棠抚上他脖颈,林笑却被冻着似的要躲,戚南棠抚上他后颈,不让他有躲避的机会。
林笑却眼睫颤了下:“我自己可以。”
“又在闹脾气。”戚南棠一言定性,把林笑却剥开了似的点评。
林笑却抬眸望他,戚南棠却并没有看他,只是注目着领带缓慢而庄重地系好,仿佛真成了他的长辈,为他的成年感到欣慰。
领带系得刚刚好,林笑却故意说紧了,紧得他喘不过气来。
戚南棠明白,林笑却说的不是领带,而是这戚家让他喘不过气,让他觉得不自由。
可底层人哪拥有所谓自由,贫穷的自由难道会更好受。戚南棠并不觉得亏待了林笑却,只觉得这美丽的花瓶不懂得自己易碎的道理,总想着跟钉子板斧硬碰硬。
戚南棠摸了摸林笑却的后脑:“笑笑,生日快乐。”
身后的助理打开礼盒递上,戚南棠从盒子里取出表来,掐着林笑却的手腕戴上。
这镶嵌了蓝宝石的手表价值高昂,戴在这腕上,越发衬得手腕清冷霜白。
林笑却不想要,戚南棠却说:“又不是手铐,慌什么。”
林笑却分不清戚南棠是开玩笑还是真切的威胁,他拨弄了下手表,沉默了下来。
宴客厅里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