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也想不明白。
是一团雾。
就像现在,他躺在他身边,穿着烟灰色的袍衣,似有些清瘦,温柔怜爱,但看久了,林青竹却打了个寒颤,莫名有些发憷。
静水深流,冰寒彻骨。
林如晦稍稍侧头,为他掖了掖被角。
林青竹在半梦半醒之间门陷得越来越深,感知像模糊了,又似前所未有的清晰,仍然直愣愣的看着他。
渐渐地,林如晦遮住了他的眼睛。
合上之前,他同样看着他。
细雨忽起,被乱风携卷,丝丝拍在了砖瓦上。外面风铃轻轻碰撞着,林青竹呼吸静静的,露出软被的双脚在风中有些凉爽,又微凉。
小院前所未有的安静。
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林如晦说:“你想要什么……”
又慢慢唤他的名字:“林青竹。”
林如晦日常说的是世家教养出来的雅言,和其他人说话略有不同,非常温雅周正,林青竹其实很想听他多说一点,却不知道可以和他聊什么。
他不了解他,也不清楚他。
听到这句话,更是茫然的放空了眼睛。
林如晦说的这句话很奇怪,和从前给他的感觉很不一样,好像他想要什么,他就可以给他什么,不管是权势、力量、还是报复、杀人,或是把什么人踩在脚下,让什么人对他追悔莫及,只要他开口,愿望都可以实现。
他轻轻抚摸他的眼睛,那么温柔,那么怜爱。
但那一瞬间门,林青竹却感觉背后被什么非常可怕的东西盯住了,好像在他开口的那一瞬间门,就会有什么东西会永远失去。
他轻轻抓住林如晦捂住他眼睛的手,随即被抱在了怀里。
他也搂住了对方的脖颈。
但很久都没有开口。
林青竹慢慢想明白了,林如晦为什么要问这个。
他知道了。
从林如晦回来以后,他其实也很想告诉他,他的家人不喜欢他,学宫里的人也看不起他,林眠拿球踢他,林采繁侮辱他,他很孤独,但他最终没有说。
因为他的确是靠着他进了学宫,他是关系户。
纵然林家如何恶劣轻视他,也无法改变这一点。
他不想借林如晦的势,变成像单明一样的人。
虫子咬了他一口,他就要变成虫吗,他想做人,想好好拿工资,洗灵根,好好修炼,等到修炼大成,再拿第一,再做最靓的仔。
最靓的仔只能自己做,不能别人做。
他要加倍勤奋,他们打不死他的。
所以最后林青竹搂紧了林如晦的脖颈,说出了自己的愿望:“我想你陪我下山玩,玩一天,晚上都不回来的那种。”
“不要其他人。”
“就陪我玩。”
林青竹第一次这样抱林如晦,流露出自己的心绪和情感,像是从他身上得到了什么力量。无论愿不愿意承认,林如晦都已经是他在这个世界印象最鲜明、最熟悉的人,很难忘记。
尽管是侍妾,他却从来没有在林如晦面前做过侍妾,从新婚懵懵懂懂被关爱之后,就像得到了某种信号,本能地黏着他。
每天都会被亲,每天都会被抱。
这次也抱了很久。
……
最后,林青竹是在他怀里睡过去的,手臂搂不住,慢慢地掉了下来,又被林如晦轻握在手中。
细细的把玩,研.磨。
外面的雨越来越大,他听了好一会儿,最后露出了一丝饶有兴致,却又似珍爱至极的笑意。
只是很快,这样的笑就消失了。
他复又轻轻抚摸林青竹闭上的眼睛,反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