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地了,还在倔个什么,她要是肯主动邀宠,说不定陛下还能给她封个位分。"
"估计还在做着皇帝梦吧。"
裴朔神色微冷。
虽说对这位帝王谈不上多忠心尊敬,但他也知道什么是正统与纲常,如今王朝腐朽,礼崩乐坏,才真是到了末路。
第二次见她。
是在行宫。
已被贬为翰林待诏的裴朔奉旨入宫,却冷冷站在帘外,他看到男人把那神寒骨清的美人按在榻上,好像按着一只被折断翅膀的鸟,欣赏她簌簌落了一地美丽羽毛。
少女偏着头一脸隐忍,卷翘的睫毛上挂着滴泪。
裴朔黑眸微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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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暴君却捏着美人的下巴,转过她的脸,让她看看昔日的臣下是怎么看着她的,她闭着眼睛不敢睁眼,咬着帕子发出呜咽,双手死死攥着男人的袖子,像是在恳求他不要如此。
可惜。
无人同情她。
这个暴虐的帝王,只想摧毁她所有为帝的尊严,让她心甘情愿地低头献媚。
"求朕。"
他取下她堵嘴的帕子,无情地命令: "朕要你开口,求朕。"
"你杀了我啊!"少女绝望地哭道。
一边。
裴朔冷冰冰地看着帝王。
眼前这个暴君姿态风流,轻笑道: “裴卿何须如此愤懑,这天下早已没有女帝了,怎么?你还在忠这个无能的君么?"
裴朔冷笑, "臣不忠这个君,也不想忠陛下这个君,陛下不如罢了臣的官吧,臣真是看一眼就恶心得慌。"
当夜。
裴朔再次被连降三级,还被打了二十板子,他拖着伤回到府中,一边喝酒,一边痛骂新帝暴虐昏庸。
据闻,当日裴府隔壁的几个官员府邸都听得见这位狂傲的裴大人在骂皇帝,全都噤若寒蝉。
裴朔第三次见她,也是最后一次。
南北同时反了。
南方,张瑾以清君侧之名挥师北上;北方两位节度使与赵家联手,亦反对新帝。
此外还有一些未被屠戮干净的姜氏皇族血脉,打着正统的旗号开始起兵,其实也是想分一杯羹。
天下陷入战火,敌国也蠢蠢欲动,总之,皇城破的那一日,只有裴朔去救了这个被锁在冷宫里、绝望等死的废帝。
他给她披上衣物,劈开了她的铁链,带她离开这里。
但她不逃。
她只是找他要了一把剑。
当时她站在火光中,冷静极了,静静地看着他,单薄的身躯迎着寒风,单薄的脊骨依然挺得笔直。
二十余年的帝王家生活塑就了不同于常人的气质与仪态,即使满身脏污、受尽屈辱,也不掩从容。
指尖抚摸着那把剑,她眼睛里含着泪,强忍着悲愤说:
“江山基业毁于我手中、百姓因我而饱受战乱,即便苟且偷生,余生又岂能安宁?"
然后她就把剑横在了自己颈间。举剑自裁,血溅三尺。
临死之前只留下那句决绝的"裴卿,君王死社稷,我不能逃"。言犹在耳。
此时此刻,同样的声音,紫宸殿最高处的御座上,少女俯视着下方,尊贵无双,天子垂旒的目光冷静且从容。
她微笑着说: "卿等日后在朝为官,当报效国家,朕等着看你们大显身手。"
"是。"
众进士齐声答。
这一道声音仿佛才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