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乃韩人,为求药以求秦王,不欲也!秦国,虎狼之国;秦人,虎狼之人;秦王,虎中虎狼中狼。他们侵我国土,害我庶民,张良此生势与之为敌,安能因一病于仇人求怜悯。”
韩非子回头看向这小小的孩童,他抬手摸了摸小童的脑袋:“张良,你生于韩、长于韩,你祖你父在韩皆为相。然,天地之大,不可想象。走出去,举目望天下……你必有收获。”
许是秦国一统六国之行,才是对的!
征战不休,攻伐不止,百姓尽皆忘了无战时,日子该当如何过了。
他看着张良的眼睛:“莫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记住此言。”
张良点点头,看着韩非远去。他转脸看向父亲:“……秦国乃敌国,是否?”
“是!”
“韩人与秦人势不两立,是否?”
“是!”张平过去,牵着儿子的手:“我儿病弱,但待国以诚,待君以忠。与国人同仇敌忾,与君王同喜共悲……家中有子若此,为父之心甚安。”
张良仰着头看向父亲,而后被父亲牵着往出走。
丞相府极大,侍婢交错而行,尽皆俯首。
张良问:“父亲要入宫么?”
“当然!”
“大王会听公子之言么?”
张平站住脚,良久之后才道:“不会!”, ,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
韩国,新郑,王宫。
韩非站在韩王面前:“……大王此策,绝非救韩之策。”
“如何不是救韩之策?秦国用此策,十年内无力东出,可保我韩国十年无虞……”
韩非急道:“此乃取死之道!十年之内,秦国许是无力东出,然则,一旦此渠修成,关中之地沃野千里,大秦再无粮草之忧!灭韩,只在于早晚。强,需得自身强。不希图强己,只谋算弱敌,此乃一时之计,绝非长远之谋。”
韩王白了此子一眼:“你学于荀子,只学来些口舌之法?强国之策呢?”
“变法!唯有变法才是强韩!”
韩王再扔一白眼:“变法用时过久。”
“昔年商鞅变法,最初只四载而已!”韩非看着大王,“您何以用十年之策,谋算弱化他国,而不用四年时间以自强?”
韩王冷笑,“你亦知晓最初用时四年,可持续多少载?十八年!”
“十八年又如何?变法民富,民富则国强,国强则无人敢欺……”
“变法若成,其利世人皆见。”韩王拂开袖子:“而如何笃定变法一定能成!疲秦弱秦之策若成,寡人可笃定十年内,秦国无力东出;而你,是否能笃定一变即成,一切尽皆在而预料之中?朝中人才济济,难不成只你懂自强之理?寡人问你,若变法有乱,秦国趁机而来,当如何应对?”
韩非一着急便口吃起来,结巴不能言。
韩王指着大殿之外:“出——出——此子不可与之谋也!”
韩非写策论,源源不断的往王宫里送,可尽皆如石沉大海。
无奈,他只能拜访丞相张平。
张平接待了韩非:“……公子之策论,大王看了。然……大王胸中自有丘壑,难以被左右。”
韩非沉默,良久才道:“大王喜好浮夸之臣,一拙劣计策,满朝皆喝彩之声。此主意当真高明?事在于密,若有此策,乃密室之谋也,何以在朝堂之上夸夸而谈。秦素有灭六国之志,知己知彼之兵策难道秦国上下无人知?韩国所处位置,正乃秦国东出函谷关之交通要塞,若不灭韩国,秦国吞并天下便如儿戏。此等战略之地,有多少耳目,大王可知?丞相可知?”
张平无言以对。
韩非这才又道:“反之,秦王虽只束发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