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备车,进宫。”
“去东宫?”
“进宫!”丧钟敲响,必是太子在宫里,已经确认了先王驾崩了。此时,新国君只能在宫中!东宫乃是太子住所,何故再去东宫?
一出门就看见自家四子,他忍不住笑了一下,突然想起不对,赶紧压下:“四子呀……先王不幸……不幸呐……”
四爷:“……”想笑就偷着乐!这会子吕不韦的表情再正经,也透着一股子扭曲。
谁也没想到,奇货可居的回报期会这么短。
嬴柱这个命数呀,只怕桐桐现在都是懵的。
是!桐桐确实是有些懵,她重新将孝服穿戴起来,跪坐在嬴柱边上。他已被穿戴好了,此时正准备移棺!
他的仪容很安详,是在睡梦中去的。
应该与近日饮酒过度有关!
嬴政扶着棺木,表情是麻木的。跪在灵堂,他扭头问桐桐:“阿姊,人一定会死么?”
桐桐:“……”
“阿姊,曾祖走了……祖父也走了……都舍我而去了!”
桐桐一下一下的摩挲他,他扭脸固执的问:“阿姊,人必须有一死么?”
这话该怎么说呢?
她问说:“若是另一边都是至亲,死还可怕么?”
嬴政不说话了。
“祖父是去见曾祖去了!如此,死便是归去。归去与至亲团聚,此不可怕!若是世上只余一人,天地之间,再无至亲相伴……那时必是比死更可怕吧。”
嬴政沉默着,良久良久,这又‘嗯’了一声,“余一人之苍凉,便是长生不老,又有何意趣?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祖父——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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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行者三十余人,亲眼所见。”四爷不住的摇头,“彼时,数百人持利刃,近前者杀……”
嬴政:“……”无救人之能罢了,莫要辩解!他只问:“还有呢?”
四爷:“……”他压着脾气,往下说:“小子也曾见奴隶被驱逐于山野,众人涉猎以取乐……”
嬴柱朝后一靠:“耽于享乐,如此倒也好!着人送钱财于齐国高官显贵,想来必有奇效。”
说着,就看这吕家子,虽不是美男子,不健不硕,但好在有智有心,倒也还有可取之处。
他说桐桐:“去吧!不留你们了。”
桐桐这才拉四爷起来:“走!带你出宫。”
人一走,嬴柱便召见太子:“各国虽有消息,然耳目终是见识有限。此等不平常事,他们却以平常视之。”
将其当做理所当然,自然就不以为意。
但其实,这事很重要。
嬴柱安排:“战场之上争输赢,此最为要紧。然战场之后,人才是主导。攻其心,乱其国,趁其机,便可要其命。”
嬴子楚一一记下:“儿谨记!此事需得徐徐图之。有了章程和人选,儿再来与您商议。”
“善!”
事好办,人难寻。
再加上登基大典该筹备了,种种事端,忙碌的一时之间不知从何说起。总说着,等登基大典之后,再商议此事,不急。
却不想变故突生!
一年国孝扛下来了,完成了最后一次繁琐的礼仪。紧跟着,国君登基,是为秦王。
这一天,登基大殿,五十多岁的嬴柱步履稳健,沿着九十九阶台阶而上,告上天致厚土,祭祀了列祖列宗,登基为王。
当天,他便册封华阳夫人为王后,册封礼择日。
而后,又正式册封嬴子楚为太子,册封礼择日而定。册赵姬为太子正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