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狗叫。她一推门,确实有狗扑过来。这狗一过来,带着一股子腥气。这必是吃了谁家养的鸡了,这是吃活物吃惯了。
她手里的匕首直接戳到恶犬脖子上,恶犬唧唧了几声,没声了。
东叔听到动静跑出来,问说:“谁呀?”
桐桐反手将大门给关上了,然后直接朝里面走,“东叔,是我。”
斯斯文文的年轻人,手里拎着一把匕首,上面还在滴血。狗躺在门里一动不动……大门又被关上了。
东叔朝后退了好几步:“是……是林三……林三哥呀!您请!里面请。”
桐桐进去一瞧,桌上酒倒着,花生米猪头肉放着。
边上站着二十上下白白净净的一媳妇,看样子尚在哺乳期,胸前鼓鼓囊囊,衣裳都湿了。可这也不像是家里有婴儿的样子呀!
谁家有孩子,家里的狗那么叫唤可以呀。
桐桐就看这小媳妇,“你是?”
东叔推了这媳妇一眼,“死人呀!给林三哥斟酒。”
这媳妇动了一下,战战兢兢的给斟酒。
桐桐不客气的端了酒碗,又问东叔:“这是小婶子?”
“嗐!就是以前手底下一个兄弟的媳妇……那小子短命,从船上摔下来死了。剩下个媳妇子可怜,我请了来帮我做做家事,好叫他们娘俩能活命。”
懂了!欺男霸女嘛。
她咕咚咕咚几口将酒水给喝了,然后抓了花生往嘴里扔:“东叔,你这个人可不地道呀!兄弟的血汗钱,你说扣就扣呀。”
“真冤枉。”东叔摸出一袋子铜板来,“这就是今儿我挣的,你当有多少,三钱而已。大钱都被黄狗子那伙子给吞了。”
桐桐看了看放在桌上带着血的刀:“东叔,我都这么来了……你说,你怎么就那么不上道呢。话非得往明白的说,你才能懂?”
她说着,就将花生全塞嘴里,重新抓了匕首,“你觉得,兄弟上门就为了三钱银子的?你那狗皮扒了卖,都不止三钱吧。”
说着,匕首猛的往前一送,贴在对方的脸上,将上面的狗血往他脸上抹。
这血腥又冰凉的触感,使得东叔噗通一声,直接跪下了:“林三哥……三哥,您要多少,您说话……”
“我就想着,打晕,然后扛出去扔到野狗群里。被野狗咬几口,再给你带回来……回头我就说你是被自己养的狗咬死的……我为了救你,这才杀了狗……这么说,也不知道行不行?”
“爷!三爷!林三爷。”东叔噗通噗通的磕头,“您要小的怎么,小的就怎样!您饶命……”,
“原是我爹在这里干……上个月卸货被货架压断了腿……”
“东叔赔偿了吗?”
王宝摇头,垂下眼睑,“生死有命,谁管你这个。”
桐桐当时没言语。又跟着耗了半日,歇了两船货,都是给人家别的人搭手的,都是三文三文的进账。
晚上人家就不用他们了,一直等到月上树梢了,这才往回返。
王宝家不远,就在码头附近一间土坯房里。这一片住的都是外人户!
桐桐不远不近的跟着,其实不是跟着王宝,而是跟着这一拨人,尤其是东叔。
跟到了附近,才要往里面去,就又跟王宝撞了个满怀。
王宝背着个筐子,看见桐桐愣了一下,“你也住这儿?以前没见过?”
桐桐看看他的筐子,“你这是要……”
“刨点红薯。”
红薯不到成熟的季节,但也长的差不多能吃了。周围有人见缝插针的种,也没甚稀罕。王宝在附近转,东家刨一窝,西家刨一窝,然后还分给桐桐:“你给你拿几个……”
桐桐看着这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