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社稷,事关秦国,事关我赢氏基业……”赢傒看着嬴子楚:“大王,须请两宫太后,请王后,请二位夫人……”
嬴子楚认真的看赢傒:“也罢!”说着,看了近侍一眼:“去请!”
夏太后被请来了,她目露担忧:大王看起来异常疲惫。
华阳太后被请来了,她一进来嘴角就沁上了笑意:子楚啊子楚!你若早听母亲的话,你我母子又如何能走到这一步。
两人分坐于大王两侧。
刘女和韩氏一起进来,韩氏抱着成蟜。
刘女怕成蟜在人前说错话,取了丸药给韩氏:“助眠之用。”
韩氏只稍一犹豫,便将药丸给成蟜服用了。只这一段路,这孩子便已经趴在她的肩膀上打盹了。
华阳太后一脸的笑意:“成蟜这是怎么了?快将孩子给我。”
韩氏瞬间便抱紧了孩子,当着这么多人,不知道能否将跟华阳太后不和之事闹到明面上。
夏太后瞥见了,便道:“抱来吧!我不懂政事,听也听不懂!莫要扰了正事。”
解了围,将孩子要了过去。
韩氏朝华阳太后欠身之后便将成蟜抱过去了,夏太后干脆坐于案几之后,叫成蟜躺在坐席上,枕在她的腿上。
韩氏坐于夏太后身后,刘女坐于华阳太后身后,不敢妄动。
赵姬姗姗来迟,重新梳洗整理了妆容之后才来的,白锦衣裹着婀娜的身段,鬓角白花摇曳,宛若出水之芙蓉。
她落座于嬴子楚身侧,歪着头打量大王:“昨夜未歇息好?”说着就回头看刘女:“你服侍的?”
刘女忙行礼:“风寒过人,大王唯恐王后染上。”
赵姬就笑,歪着头看大王:“妾身不怕。”
嬴子楚拍了拍她的手,他注意到赢氏族人对赵姬的打量,也用余光看见华阳太后眼底的那一丝不善。
所以,此次是因赵姬而起?
来势汹汹,退缩不得!嬴子楚这才看赢傒:“兄长究竟要说何事?”
赢傒看着嬴子楚的眼睛:“大王,今日无君臣,只是我赢氏一族上下要问清楚大王一件事。”
“何事?”
赢傒一字一顿:“太子嬴政是否为我赢氏血脉?”
此话一出,嬴子楚猛地咳嗽了出来,胸口翻滚的厉害:“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嬴政自是寡人亲生,乃是嫡长之子!兄长何以说出此等话来。”
赵姬更是直接站起身来,从案几后扑了过去,用头狠命的撞在赢傒身上,她鬓发散乱,指着赢傒:“好啊!好啊!为了夺大王之位,竟然诬陷本后至此!”
说着,就朝下一跪,看着嬴子楚:“大王!您给妾做主呐!这些人居心叵测,意图谋反。”
“谋反?好大的帽子?!”华阳太后站起身来,“你乃一舞姬,被吕不韦所买,转赠于大王。你所生之子,乃吕家孽子……”
“住口!”
“住口!”
夏太后指着华阳太后,胸口起伏。
那边刘女也站了起来,第二声是她喊的。
她颤抖着站起身来,蹭的一下从头上拔出利刃来,指着华阳太后:“太后,妾生来卑贱,不知哪里人士!七岁被吕氏所买,因本分守拙被赠予在赵为质的大王……”
说着,她看向赢傒,看向赢氏族人:“妾为婢女,伺候公子起居……”说着,便脸红了起来,“妾伺候公子时……乃处子之身,此大王可为证!”
嬴子楚说她:“放下……放下利刃……”
刘女指着华阳太后,手不曾松开:“妾身为公子生女君,养于膝下。在赵数年,除非跟主母外出,从未曾踏出过府门一步,此可去赵国打听,邻里皆可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