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笑起来,嗓音温润:“你还有很长的时间,去探索你的路。你不用着急。你可以选择保持温良,也可以选择断绝犹豫。但不管你怎么做,我相信,都会是最好的选择。”
这话宣榕懂了:“就我还可以继续觉得奇怪是吧?”
“……”宣珏摸了摸她脑袋,笑道,“算是吧。”
*
从这天之后。
宣榕再未在礼极殿见到耶律佶和耶律金。
想来那些好脾气的夫子们,也众口一致,抨击了不学无术的兄弟俩。最后负责外交事宜的官员一琢磨,干脆大笔一挥,免了这哥俩的课业,省得两厢折磨。
但耶律尧还是每日必来的。
他似乎对兵法犹为感兴趣,有次夫子讲到《纵横》之章时,宣榕因为听父亲讲过三遍,备觉无聊,难得开了小差,扭头望向窗外玉兰花时,余光看见他听得专心致志。
春色如许,玉兰斜吹落如雨。
少年向前挪了两个位置,坐在了耶律佶之前位置上,刚好挡住了那片窗。
漫天花雨在他身侧缤纷而落,偶有一两片入室,他便拿修长的手指拂去。
宣榕收回目光。
因为去年谢旻居高临下的话,她实在不好意思腆着脸去借“藏月”。
只能暗自和开不了的弯刀较劲,这一较劲,就较到了八月。
十五那日大团圆留给臣子自家,临近中秋的八月十三,便是帝王宫中设宴了。
十三这日,宣榕打扮得清贵华丽。红绸裙、雪蓝褂,双环髻佩玲珑明月珰,父亲新雕刻的一只玉兔又被她挂
在大氅上,穿得比别人厚实不少,但仍显灵动。
这让帝王都眼前一亮,捏捏抱抱好一会儿,方道:“好像没重多少,你看看今儿宴席有没有合口味的,若有,那道菜的厨子给绒花儿带回去。”
宣榕点了点头,落了座。酒宴半进,又被同伴们唤去玩耍。
谢旻坐在她身边,笑眯眯的。
不知是否错觉,宣榕总觉得,今夜谢旻心情犹佳。不由问道:“阿旻怎么这么开心?你都连输好几把了。”
谢旻将投壶的箭一扔,立刻就有侍从接过,他笑道:“哎呀,比不过表姐准头高。不过,我表现得有这么明显吗?”
“……有。”
谢旻卖关子:“对,有件让我可开心的事,马上要发生。姐姐猜猜是什么事儿?”
宣榕问道:“皇后娘娘终于同意给你订亲如舒公的女儿了?”
谢旻:“……不是!!!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宣榕想了想:“舅舅的年轻时候写的话本、折子戏,被你找到了完全版本?”
谢旻:“……还缺四五本,父皇也不晓得用什么名字著的,死活找不全……也不是这件。”
宣榕认输:“那是什么?”
谢旻附耳过来:“耶律佶他们俩,要找耶律尧麻烦。”
宣榕微微一愣:“你不是说,不要闹出人命,不好看吗?”
谢旻弯眸:“那是吓唬他们的。就算闹出人命,又有什么关系。而且,我不喜欢耶律尧很久了,略微借刀杀人一下罢。”
宣榕皱眉问道:“他们打算干什么?这是宫宴,闹大不好收场。”
谢旻想了想道:“不会闹大吧,他们找我借了个水性不错的宫人。可能想把人推下湖里,再救上来,吓吓人?”
这两个哥哥会命人相救?
宣榕眉心一跳,半晌,厉声道:“你在这给我不要动!”
谢旻从未见她如此严厉,呆了呆:“好——等等姐你要去哪?!”
见她转身要跑,刚想抬步跟上,又不敢,只能呵斥宫人道:“愣着干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