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害怕不是她想要的。
“是他回来了吗?”
周梦岑:“……”
不愧是亲姐弟,周槐南总能轻而易举察觉她的不安,比如此刻眼底的失控,答案不言而喻。
他又问:“他知道书颜的存在吗?”
周梦岑依旧低头不语,捏着玻璃杯的指尖泛白。
周槐南叹了一口气:“你不想告诉他?”
周梦岑轻轻点了点头:“他有自己的生活,书颜的身份,只会给他带来混乱。”
没有人喜欢在结婚前,知道自己另一半有一个孩子。
就像当初她准备跟盛灏大婚,却忽然发现怀有身孕。
周梦岑看着她,目光疼惜:“那你还爱他吗?”
周梦岑静了一瞬,心底却隐隐有些刺痛。
这是今天第二个人这样问她了。
还爱他吗?
其实在与秦墨重逢之前,她也有无数次在梦里见过他。
只是她原本以为那可能是自己心怀愧疚所致。
可不知道从哪天开始,她意识到那种梦,也许是对一个人的思念。
或许是从纽约回来之后,又或许在更早之前,只是她自己没有发现。
如今即便发现,也已太迟。
周梦岑笑了笑,有些无奈:“不重要了。”
周槐南却觉得事情很严重。
“为什么不重要了?因为你还爱他,却又不能跟他在一起,害怕书颜知道他的存在,所以想给她找个爸爸替代?”
周梦岑呆呆看着自家弟弟,埋藏心底的秘密被人发现,这样一字一句说出来,她才惊觉自己有多自私。
“我是不是做错了?”
“你觉得呢?”
无论如何,在感情这方面,周槐南自认自己比姐姐要开窍许多。
周梦岑试图解释:“我只是想她和我一样,有一个……有父亲陪伴的童年。”
她的童年很有趣,包括三观和思想的塑造,都是源自父亲,她知道,有一个爱自己的父亲是多么幸福的事情,所以想到书颜自小就缺失这样的父爱,就觉得以后她长大肯定会遗憾。
可越解释,她越明白,自
己的决定对书颜有多残忍。
“我好像真的做错了。”周梦岑意识到这一点,便又自顾埋怨起来,可她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才能对书颜、对秦墨的伤害达到最小。
周槐南看着陷入慌乱的姐姐,若有所思。
她从来都是沉稳自若,只有在书颜身上,才会露出悲伤无助的神态,大概是心底真的爱那个男人才会这样。
可没有人知道,那个男人,究竟是谁。
她从来不说。
“对书颜来说,有你的陪伴便是最好,”他上前握住周梦岑微微颤抖的手,“阿姐,你应该想清楚,你最想要的是什么。”
周梦岑怔怔看着周槐南,愣神许久。
她想要的是什么?
除了周氏集团和父母的心愿,除了书颜健康快乐成长,她想要的,还有什么?
——
这一夜,再次多梦失眠。
周梦岑还记起了不少往事。
早上六点起来,天色沉沉,从电梯走出来,碰见符姨正在客厅擦拭着桌椅。
“符姨,怎么起来忙活这些了?”她惊讶地走过去,关心问道。
符姨笑着转身:“这不是小梦要带男朋友回来了吗?我总得把家里收拾收拾。”
周梦岑眸色一顿,犹如晴天霹雳:“……您说什么?”
“夫人你这两天不也是兴奋得睡不着觉,毕竟是小梦第一次带男孩子回家,马虎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