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面前坦白从宽。
她不过是担心齐娴出了事,不是有意想听他们讲皇帝的事情。
更何况,她现在也很想知道,他们会怎么对付皇帝。
“三郎会伤害陛下吗?”
她并不在乎谢三郎和皇甫倓密谋什么大事,她只是关心他们大事当中牵扯到的人。
对上女郎担忧的目光,谢昀撇开视线,“在太平盛世,他算是无功也无过,若非万不得已,我不会动他。”
只可惜现在并非什么太平盛世。
内部争斗会消耗本就不多的国力,平稳过度皇权对谁都有利。
罗纨之松了口气。
谢三郎并不是那种滥杀无辜之人,皇帝其实也没有多想做皇帝,或许退位对他而言也并非坏事。
不过,是与不是,也并非她一个外人能说得清。
他是名正言顺的皇帝,却不得不被世家左右,也十分可悲。
罗纨之很同情他。
即便他做了本该尊贵的皇帝,却依然犹如藤蔓,无法把握自己的命运。
“你既为齐娴操心,又担心皇帝,你这颗心放得下这么多东西吗?”
“?”罗纨之回过神,发现谢昀已经拉住了她的手,正在揉她的手指。
“休息了大半日。”谢昀望着她,又关心道:“手还累吗?”
仅仅两句话让罗纨之的心跳乱了起来,不由回想起谢三郎留在她耳边的话,怎么都挥之不去。
比如,“一会就不软了。”
又比如:“这样你能喜欢吗?”!
又丰富,下边的人都知道这是三郎特意照顾的女郎,所以一个午膳准备得很丰盛,罗纨之险些都没能吃完。
谢昀的计划并没有因为罗纨之的到来而改变。
所以他今日先是去巡视了苍字营和赤字营,而后再去马场验查马匹的训练,紧接着还要接见大小管事,安排得很满。
罗纨之随南星在扶桑城里闲逛。
临近傍晚的时候,谢昀才传回消息,要与她一起用晚膳。
不过不巧的是有一位贵客突然拜访。
正是成海王皇甫倓。
皇甫倓来这里莫非是有急事。
罗纨之担心是齐娴出了事,所以在南星口里打听出见客的位置便偷摸了过去。
花厅四周环绕翠竹,十分幽静。
正面有苍怀等几位侍卫守着,罗纨之有南星告诉的小路,鬼鬼怂怂地贴着墙走了一段路。
爬墙太显眼,她就蹲下来扒砖,果真让她找到了一个地方,正好露出一个巴掌大的小洞通往花厅的方向,虽然距离还远,但竖起耳朵勉强够听见里面的声音。
里边皇甫倓正好冷笑一声,道:“……帝后关系不睦是众所周知的事情,皇兄是天阉的事情虽各说纷纭,但八九不离十,就说是什么催情的酒能让这两个互看不上眼的滚到一张榻上去?”
罗纨之愣了下,没想到皇甫倓是为了皇帝的事而来。
而且,催情的酒?
皇帝居然也能给人下药?
谢三郎没有出声。
皇甫倓明显是着急了,紧接就道:“彼时陆家看准了皇兄性子软好拿捏,才会想尽办法扶他上位,这皇位是从天上砸到他头上的。陆家没有想到皇帝身残,生不出孩子,太后为保自己的地位,死守秘密,由着自己的侄女跳进来守活寡,他们还心存侥幸,以为皇帝的病好好调理就能解决……”
皇甫倓显然是不信皇帝这天残能够治好,又气道:“如今陆皇后有了承恩的记录,只怕用不到三个月就会确证喜脉……”
罗纨之听到这,才明白皇甫倓着急什么。
如果皇后生下皇子,皇帝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