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若木人立在原地。
好久,四周都是指点议论与嘲笑声。
“这文怀良,疯了吧。”
“有辱斯文,简直有辱斯文呐!”
“文家怎么会出了个这么不争气的儿子啊。”
唯卫瑾瑜站在后面,冷漠得看着眼前一切。!
裴行简道:“实不相瞒,此事,我亦做不了主。”
“我家老太爷发话,让裴氏退出竞争礼部尚书一事,具体因有,我也不是很理解。”
裴氏老太爷,既裴氏上一任家主,如今已经致仕在家休养。天盛元年四位阁臣,两位世家宰执,一个是文尚,另一个就是这位裴氏老太爷。
众官员都露出意外色。
“老太爷不是一直在京郊庄子里养病么,怎么,为了此事还特意回来上京一趟?”
裴行简颔首。
“不错。诸位也知道,自从致仕之后,家父已经很少管朝中之事,这回既然专门下达这样一条指令,想来自有家父道理。”
“家父说,上京诸世家同气连枝,让文怀良继任尚书位,对世家而已,并无坏处。家父与那文尚同年入阁,共事长达八载,想来自有些深厚情谊在。如今文氏式微,家父大约也有帮着扶一把的意思。”
话说到这个份上,官员们自然已经明白其中关节,出身寒门的越发体会到什么叫士庶之别犹如天隔,出身世家的则宽解道:“听闻贵妃娘娘马上又要为陛下诞下麟儿,区区一个礼部尚书,倒也不必那般介怀了。”
众人纷纷朝裴行简道喜。
毕竟中宫皇后卫氏多年无所出,而裴贵妃自从生下赵王萧楚珏后,又即将为圣上诞下血脉,已有传言说裴贵妃腹中是个男胎,于裴氏而已,自然是大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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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地神祭。
虽然关于文怀良要代替其父文尚主持祭典的消息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可当文怀良真的一身三品侍郎服出现在祭台上的时候,下方一众官员仍免不了议论纷纷。
“这文尚书为了给这个儿子铺路,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谁说不是,大渊一年统共有四回祭典,这种露脸又邀功的机会,可不是时时都有,这老天爷,也真是眷顾文氏。”
毕竟祭典这种东西,一应礼制流程都是定下的,便是找个木偶傀儡上去,也出不了什么差池。
文怀良虽然名声不好,可到底世家子弟出身,长得也算相貌堂堂,如今一身绯色官袍站在台上,当真有几分名士风范。
“文尚书,恭喜恭喜,令郎颇有老尚书年轻时的风采啊。”
文尚一身三品尚书服站在阶下,各种恭维恭贺的声音也接连而至。
毕竟事情已成定局,文怀良年纪轻轻的,只要不犯大错,有文尚在后面撑着,这尚书位能坐很久,文氏显然是要在上京占据一席之地的。就算心里有意见,谁也不会傻到这种时候与文氏交恶。
文尚抚须听着,也欣慰望着上面的儿子。
道:“犬子年轻气盛,以后还得请诸位多多教导。
哪里哪里,文公子大族之后,骐骥之才,是我们要多向文公子学习讨教才对。”
不多时,天盛帝携皇后卫氏、贵妃裴氏和一众后宫妃嫔抵达祈年殿。裴贵妃虽怀有身孕,但样貌娇艳,在一众后妃中依旧十分突出。
伴着礼官唱和声,祭典正式开始。
天盛帝先携卫皇后一道上前祭拜敬香,行三拜九叩大礼,之后是凤阁三位座主。
三位座主祭拜完毕,则是后妃们。
“娘娘小心。”
宫人小心扶着裴贵妃进殿。
因为有孕在身,裴贵妃不必行拜礼,只敬香即可。
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