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李不为等人都在这里写功课,也难以留意到彼此,不过斋中时常有人来来往往,期间并没有哪位杂役弟子提出曾有客人不见,姑且可以认定这些人的口供可信。
至于与王采尔关系不睦的耿百重,案发当日下午则抱着一雪前耻的心思,跑去惊鹭湾钓鱼。
惊鹭湾位于西院的西侧,贯穿南北,其中西南角与芙蓉屿那边的池子连通,而芙蓉屿生存着一种非常警惕的朱色鲤鱼,许多自诩钓鱼高手的人都来尝试挑战过,却很少有人成功,目前只有王采尔曾经钓起过一尾,成了他茶余饭后炫耀的谈资。
王采尔还因此大肆嘲笑耿百重,更逼得后者立下若是钓不上朱色鲤鱼,就当众倒立学狗叫的毒誓。
立誓时耿百重不幸喝多了酒,等他酒醒后,立刻感觉自己前途渺茫,不得已,只好跟齐如酌一块跑去惊鹭湾尝试钓鱼。
惊鹭湾附近植被茂盛,两人虽然没怎么说话,却一直能看到彼此的身影,偶尔还有杂役弟子路过送酒,彼此的口供也算可靠。
除了这些年轻人之外,就是山庄中的各类弟子,清正宫肯定不愿将杀害七皇子的罪名顶在自己头上,力陈自己的无辜,相比而言,的确是程清英显得更有嫌疑一些。
虽说从现阶段得到的证据看,并不排除东院某位高手突发奇想,送殷七去跟大夏皇室列祖列宗团聚的可能,但在没有更直接的证据的情况下,被关押的只可能是程清英。
随着时间的推移,许多人都能感觉到,皇帝似乎越发想要将罪名定在那位程姑娘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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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韦念安的描述,朝轻岫沉吟片刻,道:“不瞒通判,朝某确实有了些猜测的方向。”
韦念安还未来得及高兴,就注意到了朝轻岫语气中的欲言又止,问:“可是有什么为难之处?”
朝轻岫:“现在还不好说。”又问,“我想知道,那位小卓大人行事风格如何?”
小卓大人素来低调,了解她的人不算太多,好在因为郑贵人的缘故,这件事情韦念安还当真知道,当下就细细告知了朝轻岫。!
韦念安:“我知门主素有断案之能,不知可有想法。”
朝轻岫沉吟:“朝某对京畿之事素乏了解,不好妄加猜测。”又道,“在下想先了解一下当时同在山庄中的各个年轻人在事发时的经历。”
这些事情韦念安倒也知道。
如同朝轻岫所言,两地距离太远,消息来往不便,韦念安本也没指望对方有什么好的思路,能提供些调查方向,便算赚了。
韦念安:“在事发当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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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侦探业虽不发达,幸而花鸟使们至少知道发生案子后,该去询问相关人员的不在场证明。
当日前往松友山庄玩耍的年轻人分为好几拨,不算死者自己的话,大致能概括为华步光、李不为,耿百重、王采尔、微生石、程清英以及他们的好朋友。
年轻人们都是早上来的,华步光跟她的朋友们先去碧茵坪附近赏景,还要将自己见到的春景写成一篇辞赋交给学官,李不为一众则去了好问斋翻阅藏书。
至于耿百重跟王采尔,他们俩人因为不服气彼此的钓鱼水平所以关系紧张,这次刚碰面,立刻就为谁的钓鱼技术更高再起争执,眼看两人已经准备挽袖子动手,齐如酌立刻拉走耿百重,微生石则劝走了王采尔,好歹没让他们当场菜鸡互啄。
与此同时,还活着的殷七则一直缠着程清英说话,直到被别的年轻人分开。
山庄中杂役弟子不少,不少人都见过这些年轻人,根据杂役弟子的描述,可以确定他们的口供为真。
等到中午,众人本该一块用饭,可程清英被殷七打搅得心中不快,于是早早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