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轻岫:“今天白水带了些点心回来,待会包上一份,替我送去给华家,就说感谢他们之前的招待。”
查四玉:“是。”
朝轻岫:“过去后,你再与华大小姐打个招呼,就说在下久闻卢大夫医术高明,希望能请他过来聊聊。”
查四玉拱手,很干脆地带着点心骑马出门。
上次垂壑苑的事件后,华家就对朝轻岫表示过善意,华步光听见查四玉的来意后,也很痛快地点了头,立刻让人去请不知猫在什么地方偷懒的卢供奉。
正常情况下,华家几乎不会替自家供奉做社交上的决定,不过今次来请人的是朝轻岫,华步光就按照江湖人的标准思考了一下——如果今天来的人是武林盟的使者,卢悠容肯定得恭恭敬敬地过去拜见,那么问悲门的朝门主找人,情况当然也是一样。卢悠容若是拒绝,想来那位朝门主心胸宽广,决计不会将此事放在心上,但她有一整个问悲门的手下愿意为上司分忧,卢悠容真要将双方的界限划得太清,那他这辈子都最好老实待在定康,别往南方走动。
大半个时辰后,卢悠容一脸迷茫地被查四玉带到了朝轻岫的住处。
这位问悲门主的居处看着很是冷清,连花园中也没什么装饰,虽是白天,整座宅子却安静得厉害,四周也没有仆役活动的痕迹。
不在身边放太多人,可能是因为朝轻岫起居简朴,也可能是因为她不喜欢旁人探听自己的生活琐事。
卢悠容见到朝轻岫时,对方正在凉亭内看书,他向前快走数步,行了一礼,道:“朝门主。”
朝轻岫欠了下身:“卢兄请坐,今日劳烦你过来,实在叨扰。”
卢悠容:“不知朝门主召唤在下前来,所为何事?”
朝轻岫:“是想请卢兄帮我一个忙。”
卢悠容微微一怔:“卢某听说朝门主医术极为厉害,身边又有高人,只凭在下这点微末本领,又能替门主效什么劳?”
朝轻岫缓缓摇头:“今日贸然相请,倒不是想卢兄帮忙诊治,而是希望你能帮我做一样东西。”
听着对方的话,卢悠容心头莫名一跳,背上忽然升出些许寒意。
他下意识环顾四周,发现刚刚带自己来的
那位朱红劲装的姑娘早不知什么时候从园中退了出去,偌大一座庭院,竟然只剩自己与朝轻岫两人。
此刻分明正值白昼,卢悠容却觉得空气冷飕飕的,让人十分不安。
卢悠容语气愈发谨慎:“华家富甲天下,门下巧手匠人不计其数,不知门主想做的是玩器还是机关,亦或是刀枪棍剑?只要一声吩咐下去,自然会恭敬奉上。”
朝轻岫微微一笑:“我请卢兄来,要做的东西,自然也只有卢兄能做得成。”说到此处,她做了个打住的手势,不给卢悠容立刻装傻的机会,接着缓缓道,“卢兄在定康已久,或者还记得昔日的殷宣明殿下?”
殷宣明是先帝的大女儿,也是当今天子殷宣德的大姊,早在二十多年前便薨逝,当今天子登基后,很少提起这位手足,所以许多人也渐渐忘了,先帝其实有过两个孩子。
卢悠容虽然对殷宣明还有些印象,但在这样的场合下忽然听到如此历史悠久的名字,非但不觉安心,反而愈发忐忑。
朝轻岫:“都说大殿下是在皇家别苑中因病薨逝,但假若她其实是从别苑中逃出……”
卢悠容愈发吃惊:“逃出,她能逃去哪里?”
朝轻岫想了想,道:“当日大殿下曾在北边驻守过一段时日,那就算她逃去了冉州罢。”
听到“就算”二字,卢悠容神色愈发沉重,看朝轻岫的表情也有些不对。
对方几乎是明着在告诉自己,刚刚说的那些只是编造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