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轻岫不以为意——她入门内功是《清心诀》,这套功夫在什么地方都能修炼,她完全可以一面等着客人上门,一面默默运转体内真气。
徐非曲同样不着急,倒是许白水有些遗憾,她是三人中唯一一个正经学过做买卖的,本想靠着自己口才,带着帮主跟徐非曲一块赚钱,谁知一直迟迟未能开张。
紧邻三人摊位的摊主是个卖咸鱼的大汉,他身高七尺,体格健壮,半个时辰下来,已经跟十来拨客人做成了买卖,侧面证明朝轻岫这边无人光顾,并未全是选的地方太过偏僻的原因。
大汉原本不想搭话,此刻实在忍不住好奇,问:“三位姑娘瞧着像是外地人,怎么想到来这里、来这里摆摊的?”
话说到一半,大汉不自然地停顿了一下,从他的表情看,朝轻岫怀疑此人本来想用的词汇是“骗钱”。
朝轻岫:“途径贵宝地,一时兴起,想着赚点路费。”
大汉听着朝轻岫的话,觉得又是奇怪又是耳熟。
徐非曲很理解——只要将“一时兴起”改成“囊空如洗”,就是最常见的情况。
朝轻岫:“而且我听兄台口音,也不像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
大汉笑呵呵道:“我确实是从外面来的,不过来了也快十年,跟本地人差不多。”目光在布幡上一扫,“那姑娘到底是给人看相,还是给人治病的?你瞧着,呃。年纪轻轻,自己身体又弱,旁人恐怕不大信你有这样的本事。”
朝轻岫本来觉得自己已经分明已经遮挡好了发际线,在听见“身体又弱”四字时,立刻想到,她们乔装时特地将面孔涂黄,看着的确不够健康。
她也没出言反驳,只道:“做大夫的倒不怕这样,只要能治得一一患者,自然能够取信于人。”
大汉原本只是随意闲聊,听出她言语中的自信之意,倒真的起了兴趣,问:“那姑娘看一次病要多少诊金?”
朝轻岫微笑:“开门利是,既然是第一桩生意,便不收钱了。”又问,“兄台要试试么?”
听到不收钱,大汉心中疑虑尽去,咧开嘴:“正有此意,那就多谢了。”干脆坐过来了一点,伸出手让朝轻岫诊脉,又道,“我家咸鱼好,姑娘稍后带一条走。”
朝轻岫并不拖泥带水,三指落在大汉的寸关缺上,细细诊了片刻。
大汉原本只是凑一凑热闹,此刻看朝轻岫神情,居然也忍不住忐忑了起来。
朝轻岫道:“你身上有些寒症,如今还不算严重,喝点药就好。”
集市中不少人认得大汉,他们看看一脸健康之色的大汉,再听朝轻岫说话,都忍不住喷笑出声。
徐非曲也有点紧张,很是担心帮主万一看错了病情,一怒之下将围观人群都扔到河里泡冷水,借此确保对方的身体状况与方才的诊断结果可以保持一致。!
比如上门给人看诊顺便再查个命案之类的。
许白水:“……”
听上去的确很白手起家,可惜对旁人来说没有参考价值。
在两人说话时,徐非曲一直没有发表意见。
朝轻岫注意到,徐非曲虽然神色如常,眉目间却隐隐含了一丝好奇之色与跃跃欲试之意。
她忽然反应过来,徐非曲也是一个年轻人,自然会希望生活中多一些变化。
人总会期待自己不容易得到的事物,比如她年轻的时候,也对职场生活充满好奇,等工作之后,就开始惦记退休。
朝轻岫话到口边改了主意,连连点头:“少掌柜的安排很有意思,那就这么办罢。”又道,“还有那只布幡,待会正好打出来,看看能不能引得客人上门。”
徐非曲:“我听山长谈过一些医理,到时可以替帮主打下手。”
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