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已经泡好了茶,倒了一杯,捧到白真真面前。
看了管家一眼,嫌弃道:“好端端的,哭什么,没得晦气。”
管家不敢喝斥她,这是夫人放在心尖上的丫鬟,临走前特意叮嘱,要是少了一根寒毛,他这个管家就不用当了,换人上来。
“七月姑娘,老奴心里苦啊!”他冲着七月抹眼泪。
七月一点儿不同情,这天底下没有比小姐更苦的了,这些人一个个在小姐面前哭天抹泪,也不怕遭雷劈。
“行了,有事说事,夫人刚回来,累了,要休息了。”七月端起架子道。
管家便放下袖子,抬起一张老脸,眼巴巴地看着白真真。
他不得不服软,旁的还好,但朝廷要收回侯府,他插不上手,再如何威风,他就是一个奴仆。
“你若是忠心,未必没有去处给你。”白真真喝着茶,淡声说道。
管家立刻拍胸脯发誓:“小的对夫人忠心耿耿,天地可鉴。”
白真真却道:“罢了,忠心不忠心的,我也不在乎。总归用你用惯了,以后去到哪里,还将你带上就是。”
这话似乎含着旁的意思,管家心里一动,紧接着道:“夫人放心,小的对夫人一片忠心,日月可鉴,夫人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吩咐小的。”
白真真放下茶杯,看他一眼,微微点头:“去渭南王府,递个信儿吧。”
她进宫多日,外面的事情全靠太妃把控,谢字是要说一句的。
“是,夫人。”管家恭恭敬敬地弯腰,退下了。
七月看着他的背影,撇嘴:“装模作样。”
“放心,我又不会被他骗到。”白真真转头看她,眼里含笑,“我不在府里的时候,谁欺负你没有?”
七月摇头:“没有,小姐放心,没人欺负我。”
这会儿没了外人,她又喊起小姐了。
白真真有些遗憾,说道:“这样啊?我本来想借机立威的。”
啊?七月犹豫起来,将信将疑,觑着小姐的样子,慢吞吞道:“那,孙二家的冲我翻白眼,算不算?”
让七月说,这都不算事儿。
下人们之间,只要不是撕撕打打,闹得特别
难看,那都是小事??[,不值得往心里去。
但如果小姐要立威的话,七月不免绞尽脑汁,开始回想起来。
“算!怎么不算?”白真真掷地有声地说,“等管家回来,我就给你出气!”
府里奴仆刁钻,她怕是镇不住,正好给管家一个机会,表表忠心。
七月瞪大眼睛,有些懊恼:“小姐,奴婢没事,不用大动干戈。”原来,小姐还是为了她。
白真真却道:“闲着也是闲着。总得让他们知道,拿的谁的银子,该听谁的话。”
管家从渭南王府送礼回来,就接到白真真的吩咐:“把孙二家的叫来。”
见她神色不虞,管家问了句:“不知她犯了什么错事?”
“她冲七月翻白眼。”白真真脸上满是冷意,好像孙二家的不是冲七月翻白眼,而是给七月下毒了。
管家:“……”明白了,找茬。
“是,小的这就传她过来。”说完,转身出去了。
不一会儿,孙二家的来了。
这是侯府原有的下人,是个三十多岁的泼辣媳妇,穿着绫罗绸缎,头上簪着金灿灿的发钗。
见了白真真,她屈膝行了一礼:“请夫人安。”
白真真淡淡道:“很体面啊?”
孙二家的愣了一下,掩口笑道:“比不上夫人,才是穿金戴银,尊贵体面呢。”
“是吗。”白真真瞧过去,“尊贵如我,都舍不得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