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白真真将红绳给他戴好,玉佩理好,放在他胸口,望着他。
郑柏嘴唇动了动,目光飞快在她脸上扫过,仿佛多停留一刻都会灼伤眼睛。
他望着病房一角,用淡漠的语气回答:“我戴着。”
“行了。”白真真直起腰,将包包背上,垃圾提在手里,“那我走了。”
直到她离开,郑柏也没有看过去一眼。
病房的门关上又打开,张皓走进来:“小郑总。”
“等等!”郑柏却忽然想起什么,下意识想坐起,偏偏身体不支,他颓然倒回去。
张皓快步走过来扶他,他抓住张皓的手臂,又急又快地道:“把我的卡给她送过去!”
张皓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我知道了,我这就去。”
十几分钟后,张皓回来。
“给她了吗?”见到他的第一眼,郑柏立即问道。
张皓回答道:“给白小姐了。”
听他肯定,郑柏松了口气。难得一见的鲜活生机,逐渐从他脸上消散,又变成那个郁气漠然的模样。
“她说什么没?”
张皓很想编点谎话。
但是跟白真真相处这么久,他愣是没学会她说话的套路。编无可编,他硬着头皮道:“没有。白小姐好像有些惊讶,但很快就接过去了。”
白真真一句话都没说,接过卡就走了。
“注意账单。”有些艰涩地说出这句话,郑柏就不开口了,闭上眼睛,握住胸口的玉牌。
这是小王子留给玫瑰花唯一的信物。
只要他保存得好,这块玉会一直陪着他。这样想着,玉牌中仿佛有热意涌出。
“我知道了,小郑总。”张皓回答。
——
白真真回了趟家。
郑柏现在不想看见她,那她就避一避好了。
“真真?”白太太在家,见到她回来,顿时有些惊喜,“你回来了?”
白真真叫了一声“妈”,然后道:“我回来拿点衣服。”
白太太一听,顿时就不高兴了:“你去哪儿?一天天的不着家,你还当这是家吗?”!
他不值得原谅。
别的事都能揭过。但他拖郑柏下水,让人骂郑柏残废,白真真不可能原谅。
将手机收回登山包里,她将帽子卡紧,继续向上攀登。
她爬上南方一座秀丽的山峰上。
这里灵气充沛,是修炼的好地方。只是,白真真不打算修炼,她找到一块灵气最浓郁的地方,把重金买下的玉牌拿出来,盘腿坐定。
源源不断的灵气,以她为中介,涌向玉牌之中。使得原本翠绿清透的玉牌,如蒙尘被洗,愈发艳丽明亮。
白真真回H市时,郑柏刚做完第二场手术。
他看上去有些憔悴,比之前瘦了些,精气神都消散了很多,看起来病恹恹、郁气沉沉。
“谁让你来的?”见她推门进来,他瞬间流露烦躁,“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白真真离开的这段时间,郑柏从想她,舍不得她,嘀咕着她怎么还不回来,到渐渐沉默,不再提起她,也不想听别人提起她,希望她走了,最好再也不回来。
他们都骗他。他的腿好不了了。她会用什么法子,又会怎样绞尽脑汁,哄着他一天天高兴呢?
人的情绪是有限的,她努力使他高兴,必然消耗她自己。
郑柏希望她离得远远的,就像小王子,飞去很远很远的星球,遇到一只小狐狸,互相驯服,再也想不起B612星球上的玫瑰。
“亏我天天惦记你。”白真真嘀咕着,走到床边,“你居然不想看见我。”
郑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