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睡衣,坐在床上,一本薄薄的画册被他平摊在腿上,珍惜地轻轻抚着。
“出去吧。”他淡淡道。
白真真没有多话,老实巴交地应声:“是。那您好好休息。”
转身,带上门。
临走之际,她忍不住回头:“您多保重。忧思伤身。”
她口吻担忧,眼神里还多出几l分感怀,程远洲吸了口气,手指微蜷:“知道了。”
白真真没再说什么,轻轻带上了门。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尽职尽责的打工人白真真,连早饭都没吃,先去程远洲的房间打卡。
“程先生,早上好。”她见房门是开着的,便站在门口,向里面打招呼。
程远洲抬眼,看见的是脂粉未施,她本来的样子。
“嗯。”他微微颔首。
白真真便问:“您吃过早饭了吗?需要我陪您一起吗?”
“不用。”程远洲神情淡淡。
他对着苏倾之外的女孩,没有多少温柔和耐心。
“那不打扰您了。”白真真说完,离开了门口,下楼去吃饭了。
阿姨做了很多好吃的。自从因为白真真而涨了薪水后,她嘴上没有多说,做的饭菜越来越倾向白真真的口味。
白真真喝着鲜美的皮蛋瘦肉粥,听阿姨问她:“白小姐,程先生不吃饭,可怎么办?”
不吃饭?白真真喝粥的动作微顿,眼眸抬起:“怎么回事?”
“昨天晚上回来,不是很晚了吗,但我想着程先生下午只喝了一份汤,不挡饿,就给他做了份夜宵,他没吃。”
“今天早上,我担心他肚子饿,早早就煮了粥送上去,可是程先生只吃了两口。”
阿姨说着话,表情很不安。是她做的饭不合程先生口味吗?她会不会被辞退啊?
难怪不要她陪着吃早饭,原来是吃过了啊。
白真真安慰阿姨:“他饿了会吃的。人心情不好的时候,是没什么胃口,这不关你的事。不要多想。”
阿姨见她眼神清亮诚恳,忍不住道:“白小姐,你人真好。”
白真真不禁一笑:“您做饭也很好吃啊。”
这话宽了宽阿姨的心,小声说:“那我不打扰您吃东西了。”
白真真慢条斯理地吃过早饭,然后上了楼。
“程先生。”她仍是站在程远洲的门口,轻轻敲了敲门,“我能进来吗?”
程远洲还在抚摸那本薄薄的画册。抬眸,看到她仍是本来的样子,不禁皱眉。
但白真真不等他说什么,就走了进来,说道:“您今天感觉怎么样?”
她脸上有关切,但不是程远洲需要的,他开口,嘶哑的声音响起:“变成她,再进来。”
“咦,先生这是苏小姐的作品吗?”白真真没应声,视线扫过他手里的画册,顺势坐下来,“苏小姐的作品真好看,色彩好丰富啊。”
听她这么一说,程远洲就没有再让她去变装。
他低下头,看向手里的画册。
这是苏倾画的一幅郁金香,那是她生日的时候,他那时候还什么都没有,于是带她去看别人种的郁金香。
很大很大一片,像花海一样,苏倾很喜欢,连连欢笑,粉颊生辉,双眸蕴彩。
程远洲陷入当时的回忆,那片花海很漂亮,但周围并不洁净,还有废土和生活垃圾。
花海中有嗡嗡的蜜蜂,飞来飞去。他对花粉过敏,提前吃了过敏药,才没让自己露出狼狈样子。
他对这些毫无感觉,但苏倾很喜欢,她是个热情浪漫的人,各种姿势拍照,远景近景,蹲下去拍一朵安静绽放的花。
他记得她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