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说:“你回不来的话,我就和池秘书出去玩啦,A省还挺大的,正好让池秘书带我四处逛逛。”
电话那头的戚颂沉默了一瞬,旋即用警告的语气对陈澈道:
“很晚了,不许带他到外面乱跑。”
“房卡在文安那里。”
陈澈心里腹诽,才七点钟算什么晚啊,天都还没黑呢,美好的夜生活才正要开始,也就戚队觉得晚罢了。
嘴上道:“那万一池秘书不愿意待着呢?我也不能强行让他留下吧。”
戚颂淡淡道:“随他。”
还随他。
要是池秘书真走了,戚队连哭都来不及,也就嘴上逞强罢了。毕竟他还什么都没说,房卡都提前给文安,不就是怕人来了又走了吗?
池湛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陈澈说了句“我就在隔壁,有事随时找我。”然后贴心地关上了门。
这间屋子朝阳,窗户很大,窗外是连绵起伏的远山,因没有高楼阻挡,因而阳光便肆无忌惮地倾泻下来。即便是傍晚,黄昏的余光仿佛给房间罩了一层轻柔温婉的暖纱,室内非常整洁,除了桌上摆着一台电脑,床铺一尘不染,被子也叠成了豆腐块,仿佛没有人住过一般。
很符合戚颂的性格。
池湛环顾四周,仿佛玩“大家来找茬”的游戏,在毫无烟火气息的旅店里寻找着属于戚颂的物品,
然而很可惜,除了角落里放着的黑色行李箱外,池湛一无所获,完全就是随时拎包就走的风格。
但这间屋子里,还是留下了戚颂生活过的痕迹。
他的味道。
那种类似于在冬日品尝咖啡雪顶,略微寒冷的气息携着寒霜在不知不觉之间涌入肺腑,初觉苦涩,然而稍微过一段时间,这气味便神奇地化成了一派清甜,像凉白开,许久后才回甘,品出了那么一丝丝的甜意。
池湛坐在沙发上,沐浴在并不十分炽热,暖洋洋的黄昏光线下,竟是不知不觉地撑着下巴睡着了。
似乎有什么动静,令池湛从浅眠中猝然惊醒,然而抬眼才觉出不对,入目沉黑,外面天色显然已经暗了下去,从进屋时的暖橙变成了沉静幽暗的墨蓝。
视线还未适应当下的黑暗,
池湛再一次听到了脚步声。
“……Seven?”池湛不确定地问。
黑暗中,对方轻轻嗯了一声?,池湛提起的心落了回去:“这么晚了,才回来吗?”
戚颂没说话,池湛心想,怎么不开灯?
正巧,他手侧就有一盏灯。
池湛正要按下开关,手腕猝然被按住了。戚颂的手指冰凉,带着潮湿的水汽,他的身上同样透着一种湿漉漉的味道。
池湛突然间意识到,在他梦里那些淅淅沥沥的声音,原来是外面的下雨声。
一滴水不知道从哪里落下,滴在池湛手背上,池湛下意识瑟缩起手指:“你身上湿了,先去换衣服吧。”
“我们聊聊。”
戚颂似乎没有听到池湛的话,他垂下眼,目光直直落在池湛脸上,这原本该是具有危险性的视线,却因为夜色过于深沉而掩藏住了七八分。
池湛默了片刻。
他原本便打算和对方将这件事说清楚,却没想到,先开口的人会是戚颂。
池湛深吸一口气,远比他想象中要紧张许多,但事情总是要说清楚的,否则无论是对戚颂,还是对周宴行来说,都不公平。
“我确实答应了他。”池湛开口时声音有些颤抖,但他很快平静了下来,道,“我很抱歉,没有事先告诉你。”
戚颂握着他的力道并没有因此而加大,他只是很平静地扣着他,似乎只是为了阻止他开灯。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