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吃东西已是这般来者不拒,什么水平的人她都夸得出口,属实叫人心里不是滋味,之前那么长一段时间的精心“饲养”,好像都白费了。
“还要给我赐姓?”
陆恒淡淡睨着她,“说我已经死了,赐姓纪念一下。这话总不会是我听错了吧?”
“你怎么不夸我嘴巴灵?你做得和从前差那么多,我都能分辨出来呢。”
群玉愤愤瞪着他,忽然一扬手,将周遭所有窸窣的声响,鸟叫、虫鸣、风声,通通屏蔽在外,整个魔宫落下结界,寂静而封闭,青雁也识趣地飞走,只留下他们一人相对而立。
群玉松开抓着陆恒的手,眼神直勾勾的,似是想看穿他的皮肉,直看到他心底,可惜她眼前只有一团厚重的迷雾,群玉深吸一口气,道:
“你这人怎么好意思找我
算账的?我自认没有哪点对不起你,你让我做的事我都做了,可你心里是怎么想我的,你敢说吗?”
“有什么不敢?”
以陆恒聪慧,自能猜到群玉心中症结所在,
“你在意的是那日的怨诉灵,不错吧?”
群玉一怔,没想到他会这么坦率地提起。
不等她回应,陆恒忽然揽住她的腰,将人拽入怀中,紧紧抱住了,冰凉的下颚抵在她鬓角,声色沉冷道:
“怨诉灵的确要我杀你。你觉得我被引诱了,控制了,恨不得当场将你手刃,是这样的吧?”
群玉埋在他胸前,用力吸了一口冰凉的夜息草香,闷声道:
“难道不是吗?”
陆恒有些无力道:“我若不奋力与你交战,如何让人相信我与你的决裂之心?我若真被控制了,岂会让你实打实地捅我一剑?”
群玉难以置信地推开他:
“你的意思是,你都是装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演得也太像了,仿佛真的在拿命与她相搏,非要血战到底一般。
“不对不对。”群玉摇摇头,“你合该恨我的,你为什么不恨我?就算只有一点点,那也是恨,也能被怨诉灵利用。”
她这番言论简直令陆恒哭笑不得:“你自己这样想,为何要强加在我身上?”
群玉手指攥着他的玉色腰带,微微偏过头,道:“因为我是魔神峮狱,是所有神族的宿敌。你全家的死,多多少少都能和我掰扯上关系,就算我是被污蔑的,你就一点不受那些言论的影响吗?”
群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以前永远都是自信的,也从不在意旁人对她的看法,但是在陆恒面前不一样,她非常在意他对她的任何一丝感觉,只要有一点点不好,她就会烦躁、不安、患得患失,甚至不愿意抬眸与他对视,以前她的心还会试图挣扎一下,怂恿自己“杀了他就好了,赶紧杀了永绝后患”,现在则是完全没有这种心思,除了鼓着个脸生闷气,说些撒娇似的狠话,其余什么事也做不出来。
但她这副样子,已经够折磨陆恒了。
他抬手掐住她下颚,把她偏到一旁的脸掰过来,一字一顿问道:
“你是魔神峮狱吗?”
“什么意思?”群玉不明所以,“不然我是谁?”
陆恒道:“魔神峮狱诞生万万年来,从未开口说过一个字,性格极为孤僻冷漠;魔神峮狱杀人如麻,视天下万物为蝼蚁,从未对任何生灵产生过怜悯之心。你觉得这是你吗?你自己应该也能感受到,从前的魔神峮狱,早就死了。”
陆恒:“也许是在她放弃生命,被众神用银羽乌莲封印在不周山下的那一刻;也许是在她自愿忘记一切,封印所有法力,成为人类的那一刻,曾经的魔神峮狱就已经不存在了。”
陆恒:“你继承了她的法力和记忆,有许多地方和她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