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
“我想到个法子,能测试一下他对你的心意。”
“什么法子?”
“你先答应我,等会什么都听我的。”
“……”
“不答应算了,咱们缘尽于此……”
“答应答应。”
群玉赔上笑脸,还没来得及问一问究竟是什么法子,方幻便扭过头,望着窗外白日青天,地上软红香土、车马纷纷,忽地抬高音量,状似无意地对群玉说:
“外面好热闹啊,早就听说今年大宴,吴王遍邀各地权贵豪杰,除了那些一把年纪的老头子,还有好些风华正茂的青年才俊,诸如景州今年会试解元赵公子、兴庆府的周少将军、汾王府的世子次子……尤其是这位汾王世子,据说是中原第一美男,帅得惊天动地,常常引来少女竞相追逐,只为多看他一眼。怎么样,你是不是心动了?”
群玉:?
啥玩意儿?
见方幻挤眉弄眼,群玉只得干笑两声:“哈哈,好像是的呢。”
方幻:“今晨有祭江典礼,青年才俊们都要随吴王去江畔观礼……看你这表情,一定很想去围观帅哥吧?”
“为什么啊,他们有什么好看……”
群玉话说一半,又在方幻瞪视下改了口,“好看死了,我想看。”
“就是嘛。”方幻笑起来,意有所指,“还是得多看些新鲜面孔,一直盯着同一张脸,长得再帅也会看腻的。”
不远处的茶案边,陆恒背对她们,应是听见了方
幻那些话,而他自始至终没有任何反应,默默煮着茶,气质淡漠,浑然物外的模样。
直到听到身后传来桌椅挪动声音,他才回过头,温声问群玉:
“要出去了?”
“嗯啊。”
群玉不知该怎么答,一只手被方幻拽着,直把她往门口拖。
“再不快点,帅哥们的车架都要回府了,我们就啥也看不到了。”
方幻催促道。
“等一下……”
群玉绕到妆台前,拿起一只簪花插梳,插到发髻前方。
她最近变得爱美了些,自学了绾单螺髻,出门前总要往头上插点什么,才觉得像样。
今日要赴大宴,她穿了鲜粉的衣裳,罗裙随步子晃荡,像一枝桃花轻轻扫过门槛,伴着少女春风似的笑声,很快在门后渐渐远去。
陆恒收回余光,壶里的生青茶水已经沸过两遍,他闻了闻味道,觉得太涩,又倒掉重新泡。
第二壶水刚烧上,他想起这是群玉房间,他不宜独自在这里待太久。
敞开的窗户这时吹进一阵晨风。
沾染着朝阳晖光的风吹起桌上薄薄的纸页,秋叶般飘落到地上。
陆恒走过去,捡起那两张纸。
原来是画,纤细灵动的笔触,画着同一个男人的正面和背影。
正面的画像没有脸,陆恒视线落在上面,不难看出这是一个仰视的角度。
画中人微微弯腰,向作画人伸出一只手,雪白的长发随他动作,垂落在臂上,如流动的丝绦一般,带着无限的柔和与怜悯,似乎想要携她去远方。
陆恒叠起两张画,轻放在桌上,拿镇纸镇牢。
又一阵风吹进来,他嗅到一丝淡淡的药香。
应是从纸上散发出来的。
不知昨夜她捧着画看到多晚,才会使自己身上的味道,沾染到薄薄的纸页上。
-
辰时未过,旭日斜挂东方,景州街市上已是热闹非凡,各处车马喧阗,人声鼎沸。
权贵们从江边回程的车架都会经过吴王府,方幻便领着群玉往吴王府的方向走。
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