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低着头,弯腰从花丛里捡起了一朵被打落的石榴花。
凑近鼻尖闻了闻,火红的花儿只有一股淡淡的清香,若是不俯身细嗅甚至会被忽略的浅淡。
她盯着黄色的花蕊有些出神。
这时,一个丫鬟模样的年轻姑娘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小姐小姐,回信了……杜公子回信了。”
一听这话,魏小钰脸上立刻露出欣喜的神情,快步从丫鬟手中接过信笺。
她双颊泛红,打开信笺的手指都因为激动而有些轻颤。
然而当她看完信筏的第一行字之后,脸上的血色就慢慢褪去。
直到看完一整封信,她的身形摇摇欲坠。
“小姐……”丫鬟吓得立刻将她扶到了一旁的石凳上。
魏小钰和杜承允同年出生,两家又挨得极近,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随着两人越长越大,杜承允也渐渐长成了清秀俊朗的少年郎,少女心里便渐渐怀了春。
就在两家大人都打算为两人定亲时,对面新搬的王姓住户带着家眷来拜访魏家,刚巧杜承允也在。
那一天之后,杜承允有空便是跑向对面王家,再也没来过魏家。
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天天讨好别的女子,没有人会不嫉妒吃醋难受。
魏小钰也是如此,她却不想这样放弃,也想给自己争一次机会,所以用了半月时间写了一首小诗朝杜承允表明心迹。
然而,却被杜承允拒绝了。
天知道,女孩子几乎用光了所有的勇气才做出这样的举动。
魏小钰捏着信筏,伏在石桌上恸哭了好一会儿,随后长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终究是我一厢情愿罢了,至此,倒也是了了一段妄念。”
果然没过多久,杜家就去王家提了亲。
大婚那天晚上,魏小钰喝了整整一壶清酒,昏睡了两日。
此时,附身在魏小钰身上的张玄蕴被迫也跟着感受了醉酒的难受,还有那种心酸难忍求而不得的痛楚。
正在她不耐烦地等着魏小钰什么时候清醒过来时,下一瞬场面变化。
满屋挂着白幡,魏小钰跪在双亲的灵堂哭得差点昏死过去。
站在院子外的左邻右舍七嘴八舌地小声议论着。
“这小钰也太惨了,上无双亲,又无兄弟姐妹出头……这要被人吃绝户啊。”
张玄蕴还没弄懂吃绝户的意思时,就被扔进了房间里。
听着外面落锁的声音,魏小钰扑到门边哭着说道“大伯,我要给父母守孝,我不嫁人。”
“这可由不得你,这几天你给我老老实实好好准备。”外面的男人蛮横地回了一句,然后大步离开了。
双亲在进货途中被悍匪所杀,魏小钰就此彻底没了依靠。
家中财产被叔伯们尽数霸占不说,甚至草草将她许配给了乡下的佃户。
魏家在宛城是小富之家,魏小钰父母又疼爱她,本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闺中小姐。
一遭家破人亡,沦落成了每天都要起早贪黑下地干活的农家妇人。
还好丈夫是个读书人,怜惜她身娇,让她只做些洒扫煮饭的轻活,婆婆虽说时常刁蛮,但有薛汪从中调和,如此相处了半年魏小钰也慢慢地放下了曾经,用心跟薛汪过起了小日子。
虽然日子过得清贫,但是夫妻两人都是能识文断字之人,时常吟诗作对苦中作乐,日子倒也就这么无波无澜地慢慢过了下去。
只是转眼两年过去,魏小钰的肚子却毫无动静。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薛母看魏小钰越来越不顺眼,时常刁难,冬日早晨天未亮便指使她去河边洗衣,日里一更还在推着石磨磨豆浆。
对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