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手?
真是可恶至极。
“真麻烦。”就在谢子厌忍无可忍地要睁开眼时,张玄蕴又没好气地抱怨了一句。
此时她坐在床沿边,谢子厌还躺在里面,要清洗这么多的伤口多半得弄湿这张床,虽然床很破,但是今夜多半是还要将就凑合一晚的。
必须的把谢子厌给挪到床边来。
张玄蕴再次撇了撇唇角,十分不耐地伸长手臂,一手穿过谢子厌的脖颈一手穿过腿弯,粗暴地将人朝床边拖。
如丝绸般的发丝滑过少年的脸颊,冰浸的温度对此时发着高热的他来说时极其舒爽的。
谢子厌只感觉细腻微凉的肌肤从脖颈处传来,接着就是熟悉的幽香盈鼻,属于师尊独有的幽香就这样温柔又强硬地将他罩住。
少年喉咙滚了滚,身体绷紧到极致,本能想要驱离这样柔软的入侵,可此时的姿势又让他逃无可逃,眼球像是承受不足地急速滚动后,眉心很快露出了隐忍的像是厌恶神情,最终,他攥着手指不动声色地隐忍下来。
张玄蕴将人弄到床边后,也不管有没有扯到伤口就将乾坤袋里打来的清水拿了出来,洒上药粉,
她下手没有丝毫的手软,只要谢子厌不死,只要一切不用在重来就无所谓。
然后……她粗暴地直接倒在了谢子厌拳头大小的血洞上。
闷哼一声,谢子厌果然疼得浑身止不住的狠狠一颤,疼得连牙齿都在无意识地打颤。
饶是他一贯能忍受疼,也承受不了这样凿骨般的剧痛。
就好像成千上万只的蚂蚁在不停地啃咬嫩肉,细密的痛能穿透骨髓。
疼痛稍微缓解了一点点之后,溃散的意识终于有了一点清明,这才恍惚地发现师尊在给他包扎伤口?
张玄蕴……在为他包扎伤口?
刮腐肉上药时,清瘦的身躯颤抖得有些厉害,却意外没有听到任何刺耳的惨叫声。
张玄蕴下意识地抬眸看向谢子厌。
发现这人满头大汗,睫毛都疼得簌簌颤抖却死死咬着唇,那唇瓣愣是被生生咬穿了,几丝殷红的鲜血正逶迤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