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襄拒绝吃那个药,连太医开的药汤也不喝,身体里的状况得不到缓解,那浅浅的头晕还真就发展的愈来愈严重了。
昏昏沉沉的样子比之前更甚,一坐起来看东西就觉得天旋地转的晕眩,就只有躺着才能稍微舒服一些。
这症状特别像是人发高烧的时候,但越襄的体温是正常的,并没有发烧。
她自己判断了一下,越家给的那个药,应该就是用来缓解这种症状的。而小太后之前,应该是被他们下过毒药,如果不定期吃解药,就会持续昏昏沉沉的。
那要是一直不吃呢,会不会就这么病死了?
也不能确定他们定期给的这个药里,除了缓解症状之外,还是不是有加重毒性的可能。
越襄每次倒药都让折桂和鹊枝转过去,可这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实在是掩耳盗铃。折桂和鹊枝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
毕竟越襄是一日一日的不好,身为贴身侍女怎么可能不会发现呢?
那盆好好的玉兰花总在主子的手边,那玉兰花身上的药味日日越发浓郁,那花都落光了。
这玉兰花都叫主子加进去的药给腌入味了。
“娘娘为什么不肯喝药呢?”两个丫头都是泪眼婆娑的样子。
当着长乐宫别的侍女和內监的面,两个丫头都是沉稳持重的大宫女,到了越襄跟前,没有外人的时候,两个丫头都忍不住想哭。
看着眼前的两人,越襄真心感慨,这两个大概是她穿越以来身边最贴心最不会有私心并且真心对待她的人了。
越襄与她们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的:“不喝自然有不喝的缘由。如今还没有到时候,等时候到了你们就知道了。”
越襄不让折桂将玉兰花扔掉,就要放在跟前,折桂想着这花上头药味充足,这药原本就是用来缓解头痛的,既然主子不肯喝,那放在跟前闻闻味道也是好的。
因此就一直放在床前的案几上。
越襄问折桂:“外头如何了?”
她这段时日发作的厉害,自个儿肯定是没办法看什么奏章的抄本的,一拿起那些东西,上头的字都是飘起来的。但是又不想这么闲着,闲着的感觉也太难受。
她就让折桂与鹊枝两个轮流给她读。也不多,读个几份有些知识的输入就很好了。
作为小太后身边的侍女,那自然是识字的,还是跟着小太后一起启蒙过的,因为折桂和鹊枝两个都算是有文化的,给越襄读这些抄本才不会卡壳。
不过越襄也不是小太后那样的工作狂,听几份抄本就足够了,那些从内阁送来的新的奏本是一概托病不看的,都叫送到沈闫那里去,叫沈闫自己批红做主了。
越襄心里清楚得很,这段时日的奏本说的都只会是杨氏入葬之事,吵来吵去的,她不想看,也不想参与。
当初那两方父母要一同入以帝后之尊太庙接受供奉的事,吵嚷了三年才有个结果,是因为中宗要面对百官,而朝中的文武百官大部分都是不支持中宗的。
现如今沈闫的权势滔天,内阁势弱,皇帝年幼,她这个太后不做主,那几乎就是沈闫的一言堂,更别说是奉先帝的托孤圣旨了。
而文武百官中,据悉也有不少是沈闫的人。
折桂道:“外头为这个也吵嚷了许久,当着许多阁臣的面,阁老就质问过沈掌印几回,但阁老并无处置之权,沈掌印可批红处置。这事儿应当是定了的。”
定是定了的,但接下来如何入葬,什么规格入葬,何时入葬,是否要明旨颁发,这都是事,都是需要争取的。样样都要争权夺利,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完成的。
越襄琢磨,至少一年,年内杨氏大约是无法入葬的了。
长乐宫自她病后就闭门谢客,贵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