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怅然地道:“那一天啊,我真不该跟他赌气,嫁到这深宫里来……”
“明明我们才是最令人艳羡的一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可惜造化弄人。”
“兄长一定是知道我的情意的,否则那天他不会走……”
“如果我能早点知道我们不是亲兄妹就好了,我一定不会放他走。”
她转身往回走:“去叫戏班子来吧,本宫又想听戏了。”
*
六月初十,扬州。
沈青杏随着杨平一起去到了扬州城,他们最近要来这边谈一笔小生意,于是沈青杏就跟着一起来了。
这天是外祖父的寿辰,不过,原本准备大办的他,因为哥哥的离世,也不大办了。
但外祖父七十的大寿,亲朋好友们还是会前来送上贺礼,沈青杏今日就是来送贺礼的。
她没有走正门,也没有让人通报,她只是想安安静静地去看看外祖父。
她轻车熟路地去到了外祖父的房间,见里面无人,才推开门走进去。
“外翁,阿杏来看你了。”她听说他因为哥哥的死,身体也变得不好了。
床上躺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看到她来,浑浊的眼珠子亮了,伸出布满褶皱的手:“阿杏……是阿杏呐!”
沈青杏朝着床边走过去:“外翁,我是阿杏!”
“阿杏,外翁刚刚梦见你哥哥了……”
沈青杏扑进他的怀里,悲痛大哭:“外翁,呜呜……”
“您要快点好起来,不然哥哥会难过的。”
……
她在这里陪外祖父说了会儿话,当她从房间里再出来时,双眸通红,听到不远处传来章见晨与章幼蕊的声音,她立即擦干了泪,闪身走上了长廊,然后从后门离开了章府。
一走出后门,她就瞥见街道对面站着一个人。
她身形剧震,呆呆地注视着前方。
杨平在门旁等她,见她出来,走过来说:“又哭了?”
沈青杏却没有回他的话。
“喂,哭了就哭了呗。那咱们现在就回去了?”
他见沈青杏在发呆,往她望着的方向看去:“你怎么了?被鬼附身了?”
结果却看见一个全身都笼罩在黑色斗篷内的高挑男子。
杨平一刹那间就感受到了杀气,好浓烈的杀气。
他将沈青杏护在身后:“我们走。”
扬州城内有他们的宅子,每次过来跑生意的时候会住一下,现在他们就是要回去那里。
走了一段距离后,沈青杏回过头去,没看见有人追上来,心想难道是她自己想多了吗?
看到个戴斗篷穿黑衣的就把他当成卫纪黎。
他现在可是在长安当他的长平侯世子,怎么可能会在这里?
听说连陛下都被他软禁了,现在的他,可是大权在握,无人敢逆。
杨平看她频频回头,问:“放心,那人没追来,像那种裹那么严实的,多半是杀手,看到就躲远点。”
沈青杏点了点头,心想多半不是卫纪黎了,若真是他,为何没有追上来呢?
想起上次他那阴鸷的模样,她不禁打了个寒战。
她回到房间后,刚准备宽衣解带,就被一人从后面抱住了。来人凛冽的气息包裹着她,让她浑身一颤。
“听说你跟你夫君掰了,跟我吧。”
“???”
她转过身,一掌向他胸膛袭去。
那人侧身一闪,顺带还将刚才他翻进来的窗户关上了。
“小娘子性子还是这么烈。”
沈青杏听他变换了音色,还在跟她演戏,于是就陪着他演了,颇为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