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高没有,既没有找女人,也没有领养儿子,至今还是孤零零一人。
拿他的话说,他这条命,都是陛下的,这辈子只为效忠皇上,不为自己考虑。
平日他很少回来,府上留下了几个奴才在搭理。
推开门,里头一片清冷。
因没有提前给信,人进了屋,管家才知道,慌忙提着灯赶过来,问道:“主子今日怎么回来了?”
李高褪下了身上的披风,挂在墙上回头冲他笑了笑,“正好出宫,天色已晚,便过来了。”
他待人一向和善,无论对方身份是高还是低,说话时皆是一派和颜悦色,在宫外的口碑也是极好。
且他不弓腰驼背之时,身上还有一股书生的气息。
五官虽偏阴柔,还是能看出男子的阳刚,偶然间眉眼露出来的那股清雅,总会让人忍不住去猜想,他年轻时,必是个眉清目秀的少年。
即便到了如今三十多岁的年纪,凭他身上的温润和儒雅,若非知道他净了身,这般走出去,定会被人认为是哪家的达官贵人。
管家把手里的灯笼搁在了桌上,替他去找换洗的衣裳,回头又问:“主子可用过饭了?”
“用过了,我回来就歇一觉,明儿一早便回宫,你不必麻烦,帮我叫些水进来,早些去歇息。”
知道他不喜被打扰,管家应了声‘是’,把换洗的衣裳备好便走了出去,替他备水。
之后在对面的廊下远远地候着。
等了半个时辰,见屋子里吹了灯,这才放心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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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长陵今夜出来前,白明霁还说自己困得厉害,要早早睡,等他回到院子,人却不见了。
余嬷嬷见晏长陵一人回来,愣了愣,“少夫人不是说去接世子爷了吗,世子爷没遇上?”
晏长陵沉默了一阵,问道:“谁陪她出去的?”
“就素商那丫头。”
就知道她闲不住,才进屋,晏长陵又扭头走了出去。
—
上辈子白明霁很少夜里出来,即便出来,也是有各种事情要办,从未慢下脚步去好好欣赏夜里的景色。
夜色里亮起来的灯火,像是在每个人的脸上蒙了一层面纱,行走在其中,总会比白日要轻松自在。
闹市内车水马龙,人流量大,怕再次被堵在道上,白明霁让马车停在了街头,带着素商徒步往前。
才走了一段,白明霁便后悔了。
数不清这是第几回了,素商又拽住了她的衣袖道:“娘子,娘子,你看......”
看看看,看什么看。
还办不办事了。
转头正要让她闭嘴,前方突然窜出一道光亮奔向上空,短暂的黑暗后,无数道火花一瞬炸开,散开的火光照亮了半边天,也印在了白明霁微微仰起的脸上。
素商格外兴奋,“娘子,咱们今夜运气真好,竟然看到了烟花。”
一段快要遗忘的过往,突然浮现出了脑海。
......
“阿潋,走,放烟花了。”
“母亲,我要最大的,要能点亮夜空的那种大烟花。”
“小孩子,要那么大的烟花作甚......”
孟挽笑着从身后走了出来,“谁说小孩子就不能要大烟花了?”
“她姨母,你就宠着她吧。”
“一只烟花罢了,这就叫宠?咱们阿潋随了姨母,姨母也最喜欢大烟花,绽放在空中,那才叫好看,走,姨母今晚请你看大烟花。”
那时候她多少岁?
大抵七八岁。
母亲带着她和阿槿回到了扬州娘家,那时候的孟挽还未嫁人,掏出了自己所有的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