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喻君酌和周榕不仅要随着吊唁的人一起哭,还要作为亲属答礼,反复叩拜。
整个过程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到了后来喻君酌整个人都快虚脱了。幸亏早晨好好吃了那么一顿,不然他非当场累晕了不可。
折腾了足足一整日,吊唁的宾客才走完。
当晚,又要继续守灵。小周榕都没挣扎,跪在蒲团上直接睡了过去,跟着守灵的成郡王和四殿下很快也睡着了。
喻君酌早已熬得睁不开眼,但他回头看了一眼后头,见为淮王守灵的亲随和护卫,各个都跪得板板正正,便也不好意思睡了。
他强撑着眼皮,后来实在撑不住才迷迷糊糊睡过去。许是太累了,喻君酌这一觉睡得很沉,他梦到自己被人抱到榻上舒舒服服睡了一夜,甚至还有人帮他揉了揉酸痛的膝盖和后腰。
不过他早晨醒来时,发现自己又回到了灵堂里。
大渝朝丧仪不繁琐,依着规矩亲王停灵三日便可入葬。淮王情况特殊,死后消息从南境传来耽误了一些时日,所以礼部与司天监商议后定了今日便可出殡。
这样一来,喻君酌便能少守一夜。
“王妃,去皇陵的路挺远的,在城中时您和小公子跟着送葬的队伍一起走,待到了城外,老奴让人安排好马车,您带着小公子一起坐马车过去。”刘管家朝喻君酌道。
“那怎么行?”
他累是真的累,但这也太不尊重死去的淮王了。
“您此前生了两场病都没好透,这两日又一直熬着……”
“无妨,我没那么弱不禁风。您安排两个护卫路上抱着榕儿走一段便是。”
刘管家听他这么说,便没再坚持。
依着大渝的规矩,出殡时由长子和次子分别执引魂幡和灵牌,但周榕太小了执不了幡,便由成郡王执幡,喻君酌执灵牌,淮王亲随并王府护卫抬棺。
送葬的队伍浩浩荡荡穿过京城的长街,百官和百姓俱守在路旁拜别。
当然,他们此举并非出于对淮王的爱戴,只是遵守本朝的规矩罢了。淮王虽是殉国,但他在百姓中素来只有凶名,真心为他而伤怀的百姓并不多。
甚至有百姓在丧仪经过时,还在议论淮王的未亡人。
“哪个是淮王妃啊?”
“执幡的是成郡王,抱着灵牌那个应该是淮王妃。”
“淮王妃抱灵牌?多新鲜啊。”
“反正是男妃,这有何不可?”
“别说,这淮王妃长得还挺俊,可惜了,年纪轻轻就守寡。”
“要我说守寡也好,你又不是不知道淮王,那位修罗若真活着回来,王妃才有罪受呢。”
众人说着又渲染了一番淮王的凶名,说他如何嗜血、凶残还喜欢吃人,不仅吃人还爱吃活人,就喜欢一边吃人一边听着被吃的人痛苦求饶。
“那位小公子是淮王的儿子吗?”
“不是说淮王的儿子是和巫女生的怪物吗?”
“真的怪物肯定不能放出来啊,万一乱咬人咋办?”
“也对,这八成是在外头找了个孩子冒充的,你看他都不哭。”
人群中,永兴侯府的二公子喻君齐听着耳边的议论,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但他看到抱着淮王灵牌的喻君酌时,神情不禁又有些愤愤。昨日本以为皇帝会将淮王的死迁怒与喻君酌,废了对方这淮王妃的身份,谁知竟是无事发生。
不过淮王已死,淮王府很快就会没落。
届时他这位好弟弟再无依靠,空有王妃的身份又有何用?
念及此,喻君齐心里总算平衡了一些。
送葬的队伍走了近小半日才到皇陵。
幸好先帝在世时着人重新修了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