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她竟不像自己以为的那样失落。她只是规矩回说:“九郎这两月有在用功,书院每日都按时去了,郎君放心。“有你在,”陆纨道,“我放心。
他的语气坚定而温和,更是充满了浓浓的信任。纪明意听着,无故竟顿了顿。不知怎么,她的心头忽然生起几分难言的愧疚落寞之意。纪明意的唇角一僵,她按压住内心杂乱,转而说:“郎君一路奔波,可有用膳?
“不妨,”陆承的笑容仿佛永远淡然清俊,他道,“待九郎出来,我再与你们一道回去用晚膳。”
言罢,他看向长天和渔舟,吩咐说:“你二人先回府。
陆承远游归来,府里一应事宜都需要重新准备。虽然他的院子每日都有仆从清扫,但是他提前了日子回来,下人们到底措手不及,需要再做布置的地方恐怕还很多。长天和渔舟先回府去安排,也是情理之中
于是他们作礼,驱赶马车先回了陆府。
陆纨则与纪明意在考场外继续等待陆承。
炎夏的天气酷暑难当,纪明意今日穿的是个湖绿色的轻薄罗纱裙,裙上绣着几只蹁跹的三尾凤蝶。她手拿团扇,一会儿为自己扇扇,一会儿则帮陆纨打扇。微风吹过树叶的声音漱漱,在这沉静的夏日午后
,带来了点儿微末的活力与生机。
两人又静坐了半个时辰,终于陆续有学子从院试的考场中出来。知道这是时辰到了,魏管家忙打起精神来关注陆承的踪影。陆承和曹道梁并肩而行,见到门口的陆纨时,曹道梁的神情是喜大于惊,陆承的心理活动则是惊大于喜。只他一贯老成沉着,不管心里是怎么波动,脸上如何都不会显现。
在曹道梁心中,陆纨是个近乎完美的父亲
他不仅风姿俊秀,还满腹诗书,更难得的是性情温和,且不性喜渔色。与自个的大老粗父亲曹千户对比起来,委实是云泥之别。既然是面对斯文人,曹道梁也很客气地对着陆纨行礼,口称:
“见过陆伯父。
他随即才与纪明意打招呼:“陆夫人。”
相比之下,陆承的反应慢了半拍,他的目光微顿:“爹。
陆纨很随和地笑了笑,问他们说:“怎么样?
曹道梁为难地“呃”了半晌,最后老实地摊手道:
“可能名落孙山吧。”
“不要紧。听说你已进了府军,院试能中最好,即便今年不能中,未来一样也还有机会。”陆纨先谆谆安慰了他几句,而后才问:“九郎呢?”陆承不动声色的视线才从纪明意身上移开,他心不在焉道:“正常发挥。
“九哥说正常发挥,那就不会有问题!”曹道梁比陆承一家子还要激动,他摩拳擦掌说,“九哥,考上了原生,你要做东请我吃饭。“自然。”陆承答说。
曹道梁对他英朗一笑。
曹道梁的小厮福寿很快也找到了他,福寿迅速迎上来,曹道梁遂在福寿的伺候下上了马车,与他们几位挥手作别。陆纨、纪明意、陆承亦前后脚登上自家马车的车辕。
车厢里头,陆纨与纪明意相邻而坐,陆承独自坐在了另一边。
这副车架在太阳曝晒下晾了一整日,即便车厢中存放了少许冰饮用以解热,可紧闭的空气里也依旧抹不去一股燥热窒闷的气息。这股气息使人下腹郁躁,好像无端就能生出一股邪火。
一时间,三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只有纪明意扑打着团扇的声音轻轻挥舞在耳边。
少顷,陆承抬眸,忍不住先问:“爹这次回来,什么时候正式出发参加春闱?”
语毕,陆纨和纪明意不禁都看向少年。
只陆纨的眸光清淡,纪明意的眼神中,却若有似无带着点儿胆颤和警惕。
陆纨平静地道:“不急,过了九月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