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霍铎尔埋头就开始挖竖井。
余白有些气馁,但他很快打起精神,帮忙把旁边的泥土堆远点,觉得喘不过气了就坐下继续休息。
坑底的兽人抬头,余白从井口冒出脑袋,还晃了晃两条胳膊。
他乖乖地示意自己没有拿锄头挖井,只是把泥土推远了一点。
天快暗时,霍铎尔将竖井挖好,其余部分留着明天再挖。
入了夜,风势很大。
他们前后回到小院,余白在屋内煮了一大锅汤,肉和野菜蘑菇混合着煮成一大锅,吃饱后还喝了碗药。
霍铎尔正在添柴,火光明亮温暖。
余白坐在石块上,捧着药一口一口慢慢闷,苦得直皱眉。
霍铎尔蹲着看他。
“白,我拨个果子给你吃。”
余白连忙摇头:“不用,刷了牙就不吃东西了。”
又小声叹了叹:“还好有你在,如果我一个人,也不知道怎么活下去。”
如果他独自住在这里,遇到野猪,只怕成了野猪的腹中餐。霍铎尔打死了那头牦猪,不仅保住了他的安全,还囤了不少肉。
摇曳的火光下,迎着霍铎尔的视线,他垂着脸,话还没开口,因为内疚,眼眶微微湿润。
霍铎尔神情一僵:“白?”
余白抿唇,努力笑了笑。
“不是哭,只是感动。”
“我今天就想找机会跟你道歉,说声对不起。”
他声音很轻,却充满坚定。
“昨晚上我不该躲你怕你,如果没有你站出来,我这条小命早就不保。”
一边受着兽人的保护,一边惧怕对方,还露出那样的脸色,实在太不应该了。
“霍铎尔,你能原谅我,接受我的道歉吗?”
“白,为什么会这样说……”
在霍铎尔的心里,强大的雄兽就该保护弱小的兽人。
他认为再正常不过的事,余白却反过来和他道歉,说些安慰的话。
霍铎尔的心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加柔软了,手臂上的肌肉偾张起伏,有种想把眼前这个小亚雌兽揉进怀里的冲动。
余白没看到霍铎尔眼底涌动的情绪,低着脑袋,脸几乎埋在兽人胸前打量。
“昨晚都没看清楚,你有没有受伤?”
霍铎尔呼吸急促:“没伤着。”
话音刚落,如铁坚硬的手臂忽然把余白搂在怀里拥紧。
余白吓了一大跳,小脸毫无预兆地磕着兽人结实的胸膛,痛呼出声。
他鼻子发酸,闷闷道:“霍铎尔?”
霍铎尔松开他,见他鼻尖被撞红了,那股喷发的冲动熄了下去。
“疼吗?”
余白接触到那道目光,被里面的灼热吓得心头震动。
他扭开身,眸子闪过些许不自在。
“没、没事啊,又不是豆腐做的,不会撞一下就坏的。”
“快睡吧,还有……别这样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