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立刻把女孩抱起来,又冲西德尼牵强笑笑,迅速往家的方向赶。
那天,西德尼回去后趴在楚祖旁边,小声说:“我搞不懂。”
“以前我觉得,如果被发现我是下层区来的,布蕾就再也不会理我了。因为上层和下层是两个世界,下层又脏又乱,每个人都不讲道理,用布蕾的话来说……很没‘素质’。”
“可我穿着干净的衣服,按时三餐,还有好多人送来礼物,算是受欢迎的上层人吧。为什么她还是不理我?”
楚祖依旧闭着眼,回答不了西德尼的问题。
西德尼这次倒不伤心。
即使楚祖醒着,多半也不会搭理自己,顶多让他去找戴熙安问这些无聊的问题。
其实西德尼也不是非得从楚祖这边得到答案,他只是想和男人多说说话。
在帮楚祖洗澡的时候,西德尼爬进浴缸,像之前那样紧紧抱着他,脸颊贴在金属和身体的那道分界线上。
他几乎听不见心跳,而男人也没再望向狭窄窗外的月亮。
“我知道你不想当我爸爸。”西德尼悄悄对他说,“但有我这么一个优秀的儿子有什么不好的?你现在养我,等我大一点,我把所有最好的东西都给你。”
楚祖的目光依旧投向无人所知的虚空,但他的身体却条件反射抽动了下,嘴唇轻微开合。
西德尼惊喜凑过去,想听他在说什么。
楚祖只是发出了无意识的、因为疼痛导致的单纯气声。
西德尼急得从浴缸离跳起来,浑身淌水往浴室外冲。
“戴熙安!戴熙安!他发出声音了!!他发出声音了!!!”
戴熙安被撞了个满怀,听清他说什么后垂下眼,拿沙发上的毛巾搭在他头上:“别让他一个人留在浴室。”
毛巾下,西德尼眨巴着猩红的大眼睛——高端定制瞳色膜的显色度真不是盖的,和订制人心目中的颜色一模一样——他笑了。
下层区随时都容易丧命,但上层区的人却很难死。
这么一想,西德尼觉得楚祖也死不了。
死不了就是天大的好事。
所以他不再哭了,开始学认字,锻炼身体。
他问戴熙安:“爸爸十二岁的时候都会什么?”
戴熙安:“很多。”
“那我也要会。”西德尼说,“等他好了我再和他切磋,这次绝对不会被揍得满地找牙。”
窗外,数据解放日的活动开展得如火如荼,西德尼从窗边下来:“已经到吃午饭的时间了吗?我去给爸爸贴营养补丁……他都贴了三个多月的营养补丁了,什么时候能坐起来吃饭呀。”
戴熙安:“贴完营养补丁,你能带楚祖出去散步吗?我要见几个人。”
西德尼利索答应了下来。
“记得我的叮嘱。”戴熙安站在窗边冲他的背影喊。
根本算不上叮嘱,那更像是一类预言。
因为当西德尼推着楚祖的轮椅在社区散步的时候,曾经带着礼物造访过的男人走了过来。
其实西德尼有点生气。
他刚见缝插针在人群里抢到一张长椅,正好够他和楚祖歇会儿,男人投下的影子直接盖了下来,还能不能好好晒太阳啦!
“今天戴熙安女士不在吗?”男人体贴地弯下腰,对西德尼说,“累不累,要不要歇会儿?我记得你是叫西德尼吧,真是个好名字。”
西德尼先把楚祖的轮椅往侧边挪了挪,保证男人能沐浴在阳光下,干完后才扬起脑袋:“您好,要找戴熙安的话,她在家呢。”
男人“欸”、“欸”了两声,语气轻快,笑着对小孩说:“我是来看楚祖先生的,顺便看看你。”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