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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步跟过去,却听她道:“就当我交浅言深罢。”
他就不好问了。
但他认真的说,“我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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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山君回了镇国公府,朱氏接了信,面上不显,但等送走钱妈妈之后,连忙拉着兰山君去问,“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说想你跟着一块去送葬了?”
她抱怨道:“马上就要过年了,多晦气啊,也不知道她老人家是怎么想的。”
兰山君解释:“去世的那位公子是寿老夫人家的晚辈,她老人家白发人送黑发人,想去送一送,正好我在,便让我跟着去。”
朱氏虽不满,但到底还是顾忌寿老夫人的面子,道:“哎,这都是什么事!”
本来事情到这里也就行了,但偏偏兰三少爷从外头回来,听闻此事,撇嘴嘀咕了一句,“别是她自己想去的,借着老夫人的由头骗咱们呢。”
朱氏瞪他:“你胡扯什么?”
兰三少爷本来是随口一说。他被兰山君怼过几次,自然也就说不出好话。但坏话说出口,他喜欢为自己圆回来,免得别人以为自己是胡口乱说,坏了脸面。
便一本正经的道:“母亲想,寿老夫人是什么人,怎么会如此这般的拎不清,竟然要在快要过年的时候带着六妹妹去给一个素味平生的死人送葬?”
朱氏神色迟疑起来。
兰三少爷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越发的理直气壮:“母亲再想想,寿老夫人的晚辈能是谁?我们怎么不曾听闻过?”
寿老夫人娘家死绝了,夫家只剩下一个邬阁老,邬阁老又无儿无女……不曾听闻有什么去世的晚辈。
如此一起疑心,便马上提了赵妈妈来问。赵妈妈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先还不肯说,朱氏骂道:“老货,我让你去是看顾她的,她初来洛阳不懂事,免不了要犯忌讳,但你是老人了,怎么连这个都不懂。”
赵妈妈还在犹豫,朱氏气急:“我是她的母亲,我难道会害她不成?若不是怕伤着她的脸面,我如今就是要问她了,哪里还用得着审问你。”
赵妈妈心中不定,想了想,还是道:“今日先去的寿府,寿老夫人欢喜咱们家姑娘,拉着说了好一会话,后来要出门,便又牵着咱们姑娘一块去。”
兰三少爷在一边,“去的谁家?”
赵妈妈:“邬阁老的弟子,郁家。”
兰三少爷又开始事后诸葛亮了,马上道:“母亲瞧瞧,被我说中了吧!”
又问,“逝者是谁?”
赵妈妈:“姓苏,苏行舟。”
兰三少爷:“竟然是他——怪不得那日六妹妹为了他来骂我。”
他嚷嚷一句,“郁清梧和苏行舟可都是淮陵的,搞不好六妹妹之前跟他们都认识,求着寿老夫人替她瞒着过去拜祭呢。”
朱氏脸色越发不好,叫贴身妈妈去,“快叫山君过来见我。”
兰山君便刚回去坐了没一会,又被叫了过去。她走到院子门口,第一个见的是跪在门口的赵妈妈。她快步过去,弯腰想将赵妈妈扶起来。
但赵妈妈却不敢起来,只摇头,小声道:“姑娘,别管老奴……夫人问您去郁家拜祭苏公子的事情呢。”
兰山君安慰道:“无事的,你起来,我跟母亲说。”
见赵妈妈还在犹豫,她道:“你是我的人,母亲顾忌我,会给我面子的。”
这两日还在下雪,冰天雪地的,如此跪着,怕是腿要坏了。
她还记得当年母亲责备她带着悬夏过年的时候捉鱼吃,将悬夏的手掌也打坏了,后来十年,每到天寒的时候悬夏的手就要疼。
这辈子悬夏的手保住了,但赵妈妈别又跪出事情来。
兰山君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