氤氲的神性。
季则尘脚步顿至她的面前,伸出骨节分明的食指,似触非触地沿着她娇俏的脸颊缓缓抚下,落在颈项上,勾住红线。
“夫君。”她朱唇轻启,欲拒还迎地微颤着眼睫掀眸媚乜他。
他鸦黑眼睫半阖低垂出清冷的斯文,灯烛柔雾交错缭绕,如在檀香下映出潮润,连腔调染着莫名的沙哑。
“是送给我的礼物吗?”
分明是深陷红线中的手指被勒出似血痕的红,却让他整个人透着将要纵情纵欲的霪荡感,像是在极力压制某种翻涌疯狂的情绪。
唐袅衣的心跳因他语气不明的询问紊乱地跳动,似不安。
但她却当做是内心的羞意,没有丝毫犹豫地娇怯颔了颔首。
“嗯。”
刹那,青年狐狸般的眸轻弯,淡金的眼瞳被压得看不清。
那世间最昳丽的皮囊,似乎被葳蕤的烛火拉扯出了,藏在深处常年见不得光的疯狂魂魄。
他清慈温雅地捡起堆在她脚踝的衣裳,披在她的身上:“我很喜欢。”
她看得微痴,下意识往前抱住他的脖颈,让他轻易单手便能抱起。
旋身时宽大裙摆划出惊鸿般的弧线,送去的一阵风灭了青玉五枝的一盏灯,室内暗下一层。
两人似亲密无间的恋人,趁着星疏月朗,从阁楼上拾步缓下,清冷的月华洒落在两人的身上,如渡上暧昧的暖光。
“夫君,现在我们去何处相爱?”
她满脑子都是风花雪月,看不出他端方之下的危险,微甜的语气含着期待的雀跃。
季则尘垂眸掠过她的脸,殷红的薄唇微翘,似噙着温柔的笑:“去看我送你的礼。”
他从对她产生兴趣开始,便已经开始给她备礼了。
每日睡前都会精细地用细长的小刀,一点点地雕刻出木质傀儡的本体。
但如今他改变了主意。
竹林精舍茶室内悬挂镶金观音画,两侧的门被打开,显山露水出里面的场景。
纯白的墙面,白绸丧白,墙壁凿出的孔壁中摆放有大大小小精致的木雕。
季则尘温和地抱着她踅身过,摆放在地上还没有雕完,亦或者不满意而无情舍弃的木雕。
越过一方冒着热雾的小汤池,将怀中的人放在最侧铺满兔绒毛的玉簟上。
他单膝半跪地抬起她的腿,手法轻轻地脱去她的鞋,语气温和:“先乖乖坐在此处等我可好?”
“嗯……”回应他的是尖细的呻.吟,尾音轻颤地带着黏腻。
娇艳欲滴的喘气,很难让人不往隐晦处想去。
季则尘并未受其影响,头甚至都没有抬过,视若无睹地垂下眼睑,视线落在小巧瘦白的玉足上时却目光一顿。
玉莲足并未被裹过,没有畸形地扭曲丑陋,足背透白的皮肤能窥见青紫的脉络,漂亮得如同上乘的水晶玉瓷。
除去手,又寻到令他产生欢愉感的地方了。
他轻颤鸦黑眼睫,倏而用掌心将美人整个玉足都握在掌心,意外地感受到她因触碰而发出的轻颤,还有压抑的喘气声。
“夫、夫君……”她的喘声剧烈,腿忍不住地胡乱蹬,企图逃离他的桎梏。
无疑蜉蝣撼树,毫无力道。
“别碰。”她挣扎不开,所以腔调又娇又怯得似要哭了。
季则尘缓缓掀开眼皮,温慈的目光落在美人潮红的面上,眸中似有好奇。
为何他只是碰了下她的足底,便能敏感成这般。
若是再过分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