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连仆人都能到筑基期的门派里,只怕会活得很压抑。
任时阑说:“我把你们的卖身契和奴契都烧了。从此以后,你们就自由了。”
芳君道:“公子,您要去太白,也要有人照顾您哪。”
任时阑摇摇头说:“我能照顾我自己,你们也不是非得伺候人一辈子。”
“小莲,我记得是因为你弟弟病重,你家里人才卖了你的。”
“六儿,其实你很聪明。会算账,我看你还自己学着认字。”
“还有芳君。你这么好的绣功,在府里都是拔尖的,难道就给我缝一辈子衣服?”
任时阑身上正穿着学堂打架那天的那件衣裳,已经被晴芳修补得焕然一新。原本扯坏的纱衣,裂开的口子接缝处,被绣上了一支含苞待放的梅花,比原来更添新雅灵动。
“我已经在府外另外置办了一座小院,虽然不如府里的这个,但你们可以住着,或走或留,都由你们自己决定。”
把姑娘们和家当都安排好,五日之后,任时阑和另外两名弟子,乘上前来迎接的鹤驾。
白鹤展翅飞过占地广阔的庾钟城,渡过云层。
远远的,群山的轮廓在浩瀚云烟之中显现。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
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从山腰至山脚,近千阶汉白玉台阶层层叠叠,在群山中闪耀光芒。
而在台阶的顶端,则是那座名传九州千余年的碑石,写着“太白”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