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凌总连赏脸喝一杯都不肯了?”陆砚书挑眉,又恍然大悟地敲了敲杯口,“怪我忘记了,凌总眼睛坏了,我应该将酒杯端给你才对。”
凌远琛从动静中辨出酒杯的方位,抢在陆砚书之前,抬手将桌子边缘的酒杯拿起,淡定地饮尽。
特别调制的烈酒,入口辛辣无比。
“凌总痛快人!!”陆砚书对他的表情管理大加赞赏,趁着倒第二杯酒的工夫在他耳边道,“换作是我瞎了眼睛,生活不能自理处处要人照料……”
“我怕是早不想活了,反正活着也没用处。”
最后一句话的恶意和酒液一样,溢出杯口。
凌远琛对他的挑衅习以为常:“我活着大有用处……比如我活着一天,就能够当她一天的丈夫。”
“至于陆总……”
他没说下去,话语中的意思却不言而喻——他和林楚诺的婚姻靠利益绑定,坚不可摧。
在他的刺激下,陆砚书成功地阴沉了脸色。
是啊,只要凌远琛活着,他永远没法上位。
林镜一回来看见二人对峙,不由分说地先责问起:“陆总过来是有什么要紧事?”
“和凌总喝杯酒,而已。”陆砚书感到委屈,难道他会在大庭广众下殴打凌远琛吗?何至于凶他?
林镜去拿桌面满到溢出的酒杯:“我替他。”
“不用。”陆砚书立刻撤走,“凌总喝过了。”
他好歹记着这是婚宴,没敢闹事,只撇了撇嘴,一脸不高兴地回到自己的座位。
林镜温声问:“他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凌远琛习惯性地去捉她的手掌,她的温柔和维护让他的内心倍感熨帖。
推杯换盏,酒过三巡,凌远琛成功喝醉了。
游轮的一层给贵宾安排了豪华的套舱用于休息,林镜指挥着周斐川将老板夫抬回房间。
周斐川把人弄到床上放好,便径直往外走。
换作周斐然来,高低要和她嬉笑攀谈几句。
但他性格偏冷,向来按照吩咐办事,从不多嘴,因此只留给了她一个高大沉默的背影。
林镜在床边坐下,半分钟后,周斐川折返回来,弯腰在她的脚边放了一双拖鞋。
好贴心的举动……林镜想拍拍他的头以表嘉奖,不料周斐川反应极快地躲开了。
“我是周斐川。”他喉头滚动了一下,解释。
他以为她认错了人吗?
林镜回想了一下,周斐然性格活泼,和她较为亲近,周斐川却是一副生人勿近的冷酷形象。
可惜了,无论哥哥还是弟弟都挺本分的,她最近忙着刷凌远琛的爱意值,也没吃窝边草的雅兴。
“原来你是周斐川。”林镜故意摆出恍然的样子,而后意兴阑珊地拍了拍手,“好了,你出去吧。”
果然是喝醉了,将他当成周斐然?
周斐川稍感酸涩,可不嘛,她经常拍拍周斐然的头,对他却从未有过如此亲昵的举动。
他半低下头,步伐匆匆地离开了。
豪华套舱内部的空间非常大,卧室外面有桑拿房、娱乐厅和一个宽敞的会客室。
敲门声响起,林镜踩着拖鞋走到了房门口。
天还没热起来,来人却只穿了一件单薄至极的衬衫,不知道他是从哪里过来的,头发和半边的肩头弄湿了,白色布料包裹下的胸肌和腹肌若隐若现。
林镜承认她先看见肉·体,才看见他的脸。
不过如此骚·气的造访,除了他再无旁人。
陆砚书笑吟吟道:“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
林镜回答:“管总的结婚纪念日,是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