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看到了回廊尽头的有三个人。她忙屏气凝神。
夜色下,她看到一个人坐在廊椅上,另外两个人看发髻也是女子,只是身材较为健壮,同外头那俩嬷嬷似的。
隐忍的啜泣之声,正是那坐在廊椅上的女子所发出。此处还可听见外头魏氏同人争辩的声音。
蒋星重目光凝眸在那女子身上,哪怕夜色下,借着些许微弱的光,她只能看到她的身形轮廓,但是不可避免地被迷住了。
她坐在那里,弱柳扶风的身姿,持帕而泣的模样,再兼头上偏向一侧的发髻,当真同古画里的仕女别无二致。原来世上,真有这等连容貌都未曾看见,便叫人心神飘荡的美人。
蒋星重意识到自己跑神,连忙甩甩脑袋,将自己的思路拉回了正轨。
想来那名女子,便是齐夫人。齐府口中病到难以见人的人,此刻却好端端地坐在这里哭,足可见她的揣测是对的。齐海毅就是在撒谎。
蒋星重看了看那两名嬷嬷,随后悄悄摸上前去。
来到三人所处的回廊下头,蒋星重握紧手中木棍,看准时机,忽地一跃而上,手中木棍趁那两名嬷嬷反应过来之前,迅速击打在她们的喉咙处,叫他们霎时间失声。
跟着蒋星重在三人震惊的眼神中,重重击打二人头部。可怜两个嬷嬷,连半点声音都未曾发出来,甚至未看清蒋星重的样貌,便都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一旁的齐夫人已是惊得瞪大了眼睛,似乎连呼吸都已停滞,震惊地看着地上的两个人。
蒋星重怕她乱叫,忙先伸手堵住了她的嘴。惊得齐夫人浑身颤抖,看向蒋星重的双眼中充满恐惧。
蒋星重冲她做了个嘘声的动作,而后低声道:“别喊,是高夫人魏氏托我进来找你的。”
话音落,齐夫人眸中惊惧明显褪去不少,看向蒋星重的神色中带着些探问和疑惑。
蒋星重还是先没敢松开她的嘴,毕竟她也得再确认下身份。蒋星重从袖中取出魏氏给她的钱袋子,在齐夫人眼前晃晃,问道:“认得吗?”
齐夫人看向那个钱袋子,那双勾人夺魄的桃花眼中,霎时充满悲伤,泪水顷刻间溢满,连珠般地滚落,滴在蒋星重的手背上。
齐夫人连连点头,动作很急,眼睛飞速地在钱袋子和蒋星重之间变换,仿佛无比迫切地想要告诉蒋星重,她认得,这个钱袋子她认得!
蒋星重见此,这才放心地松开了捂齐夫人嘴的手。
蒋星重一松手,齐夫人立时从蒋星重手中夺过钱袋子,哽咽着问道:“这是我阿娘的钱袋子,姑娘从何处得来?”
蒋星重道:“是你阿娘托高夫人带给你的,高夫人进不来,只好转交给我。”
话音落,齐夫人哭得愈发厉害,她捧着钱袋子,就像捧着举世无双的珍宝,无比爱怜的贴在自己脸侧。
蒋星重忙道:“你先别急着哭啊。时间紧迫,抓紧告诉我你出了什么事?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是生病。”
齐夫人闻言,强自咽下哽咽,可她依旧是泪眼婆娑,神色哀戚,她缓缓摇头,跟着对蒋星重道:“多谢姑娘冒险来见我。可我已无颜面再见爹娘,还请姑娘替我告诉爹娘,女儿不孝,不能为他们养老送终,他们就当,从未生过我这个女儿。”
说罢,齐夫人攥紧了手中钱袋子,将其护在心口,痛心闭目。
齐夫人所有的反应蒋星重都看在眼里,分明已是痛到了极致。蒋星重知道她难过,但事情还未到不能解决的地步,她和言公子,难不成还救不出她一个弱女子吗?
蒋星重格外理解,但实在是无法共情,蹙眉急道:“既处逆境,便要想法子自救!我这不是来救你了。发生了什么你快说,这事我既然遇上了,就不可能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