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
“道士?道士不可以成亲吗?”
“有的道士可以,但我这一派的道士不行。”姬萦说,“你为什么对这个感兴趣?”
“我想要更了解你……我对你很好奇。”
居云深深地看着姬萦,透过这张疑惑的面孔,她看见的是另一个毫不犹豫追上去的人影。她想要知道,被徐夙隐选择的人是什么样的人,究竟有何魅力,能够使高洁如月的人也为之倾倒。
“因为你父亲死在我手下?”姬萦试探地问道。
居云哑然失笑,说:“我从没因此恨过你。”
姬萦现在是真的震惊了。
“你父亲死在我手下,你却不恨我?”
“父亲也杀人,从起义以来,我们都杀了太多的人……这一路上,我们夺走的,或许比我们失去的还要多。”
“你也杀过人吗?”姬萦问。
“……我没有亲手杀过,但袖手旁观,又有什么区别呢?”
居云对姬萦笑了笑,但那笑容太过虚弱,更像是一个惨笑。
她强拉着嘴角,对姬萦说道:
“我早就分不清,该去为谁悲伤了。”
“所以你们能来……我真的非常高兴。”她真切地看着姬萦,“我希望战争能早日结束,再也不要有人死在战火之下。我只想过平静的生活,我不想伤害任何人……也不想看任何人被伤害。”
“对父亲来说,死亡或许只是一种宁静。让他可以停下杀戮,重新回到祖先信禁赛的怀抱。”
“我能看到缔结和平的那一天吗?”
居云祈求地看着姬萦。
“……一定会的。”
姬萦强忍着心中的负罪感,轻声说。
“……哥哥那边或许会很难说服,但我会尽我所能支持你。”
居云伸手握住了她放在膝盖上的手。
她的手还带着粥碗的温度,比寻常体温要热上一些,好像掌心里藏了一个小太阳,正在贴着姬萦的手背发热。
姬萦的胸口忍不住痛了起来。
在树荫下用完朝食,居云把空食盒交给了女奴,如她最初说的那样,带着姬萦在皇宫中四处转了起来。
她不知道姬萦比她更熟悉这座皇宫,依然热心地介绍各个宫殿在他们入驻之后的用法,更不知道,这些会变成大夏反攻天京城时候的重要情报。
直到太阳落下,居云才把姬萦送回披芳阁门前。看见库玛卓提不在披芳阁外,姬萦就知道徐夙隐还没从三蛮首领那里回来。
她对居云心怀愧疚,破天荒地主动邀请道:“进来喝杯茶再走吧,徐夙隐应该就快回来了。”
“不用了。”
居云微微一笑,似乎已经对徐夙隐不再在意。
她对姬萦行了一个草原礼,姬萦也连忙拱手回礼,看着她和女奴骑上马离去。
直到居云的背影消失在宫道前方,姬萦才转身回到披芳阁。
走到中庭时,她忽然脚步一滞。
一只白色的鸽子,正抓着走廊上的栏杆,歪着头打量姬萦,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在夕阳下闪着光泽。
在鸽子纤细的脚上,捆着一个比小指头还细的竹筒。
姬萦拿走竹筒,趁着无人重新放走了信鸽,揣着竹筒进了房间。
她点燃油灯,将竹筒内空白的纸条放在火焰上方轻轻扫了几遍。这是青隽军中特有的加密手法。经过加温之后,空白纸条上渐渐出现了文字。
信里只有两句话,却使姬萦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七月二十日落之前,将敌人重要将领诱至皇宫,待我军死士点燃城中粮仓,趁宫中大乱——”
“不惜一切代价诛杀宫中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