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娘娘。”
女人不由笑起,责怪道,“他如此年幼还行什么礼,便叫祖母就好,我就缺这么一个乖孙。”她说着满面疼惜,将他冻僵的小手捂着,很暖。
孩童看向她,仿佛冬日的雪落在身上都没有这么冷了。
宋听檐看着顺着瓦片垂落而下的雨珠,像道道雨帘,遮挡视线。
他看着雨珠接连不断落下,在地上汇成片片汪洋,默然安静。
…
太后靠卧床榻由着宫女伺候喝药,看着嬷嬷过来,慢慢抬眼看去,“外头如何了?”
老嬷嬷俯身上前回话,“陛下为了逼出宝藏的位置,竟动了刀要亲自处置殿下,奴婢正要阻止,被那位夭姑娘先一步拦着了……”
“你急什么,皇帝没这么浅,宫里面动刀杀子,还杀得是哀家养大的孩子,言官的唾沫都能将他淹死,还能安稳做皇帝?”太后冷嗤一声,显然不悦至极,“他若是真这么容易对付,哀家倒还要谢谢他,何至于斗上这么多年。”
老嬷嬷越发矮下身子,果真是做帝王的料子,这戏做得太真了,即便皇帝也是她从小看到大的孩子,都没能看出破绽。
太后半阖着眼,“这个夭枝一直跟着簿辞,倒是会费心。”
老嬷嬷当即开口,“这位夭姑娘本事倒不小,在禹州可谓是料事如神,叫那一处的老油子官员那是言听计从,只差把她当活神仙了。”
太后闻言自也知晓,但区区一个江湖术士,她如今诸事缠身,无暇多管,“不帮着皇帝,便由着此人多活一阵。”
她拿过帕子擦了擦嘴,“人如何了?”
“殿下无事,只是幽禁王府,不得外出半步。”
太后闭上眼睛,拨弄佛珠,老神哉哉,“可有说了?”
老嬷嬷弓着身,轻轻摇头,“殿下并没有说,宝藏一事他只字不提,陛下盛怒,不知后头会如何?”
太后闻言没有说话,转动着手中佛珠,默默念经。
老嬷嬷犹豫片刻,开口问,“娘娘,您说殿下会不会骗您,倘若这宝藏并不存在?”
毕竟这么多人过去,却连宝藏的影子都没有看到便纷纷命丧黄泉,没有一个活口,连情形如何都不知晓,怎会不叫人心慌?
又或是殿下并没有告知宝藏真正的位置,毕竟这般富可敌国的宝藏若是看见,难保殿下不会为自己考虑。
那山如此之高,这么多宝藏全都藏在山中,可能吗?
“簿辞自幼便不会对哀家说谎,宝藏一定有,且一定是真的。再者,他想独占宝藏,也要有那个本事花。”太后闻言眼睛都没有睁开,“若是十几箱金子银子,他自己留下,自然也可能不叫人知晓。
可这么大的一山宝藏,他既没有人,也没有权,自己留着也没处花,最终也不过是一堆破铜烂铁。再说了……”太后睁开眼,语气淡淡,“他自幼被哀家养大,他也没那个胆子。”
老嬷嬷闻言瞬间明白过来,确实,一山宝藏富可敌国,有心也无力花之,“娘娘,咱们现下该如何?”
“再等等,今日动了刀子,后头必然还有招呢,皇帝的心思可不少,他岂会善罢甘休,老子教训儿子,他多的是法子。
重压之下,早晚会说的,如今水患战祸正是好时机,国库缺少银两,必能逼得皇帝犯错。
如今我们没有人手,便等皇帝问问清楚,也正好确认簿辞给的路线是否准确。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到时只要让兄长安排好人跟在皇帝的人后头,便能省了不少力。”太后攥着手中的佛珠,难免痛心家族悉心栽培的死士私兵无一生还。
-
不过一个月,皇帝便牵连诸多,与宋听檐有过照面的大臣都被查了一遍,一同从乌古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