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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5 / 6)

言由她而去,还在病中一派文弱,温和看着她,似就等着她的风。

夭枝只能认命替他扇起风来,只是莫名生出一种坐立不住的错觉。

翌日天蒙蒙亮,夭枝没阖过眼,手中的折扇亦没停过。

常坻一进来见她在宋听檐屋里,眼睛险些瞪出来,“你你你……怎么在这?!”

常坻看看她,又看看侧身靠卧床榻亦醒着的宋听檐,手指着她,气到结巴,“夭……夭姑娘当真要这般折腾我家殿下,他还病着呢,你怎能……!”他似乎说不出口,一路结巴到底。

夭枝看了眼靠在榻上的宋听檐,他面容苍白到几许透明,看起来尤为虚弱,闻言看向她,也不言语,温和无害好似被欺负了一般。

夭枝揉着手腕,忿忿不平地想,究竟谁折腾谁啊,她可是扇了一夜的风!

她扔下折扇,“伺候你家殿下还有错不成?”

她觉着自己是疯了,才会觉得宋听檐温和无害。

这厮真是难伺候到了极点,一夜扇子不能停,他竟也不睡,扇得太快,他嫌风急;扇得太慢,嫌风缓;扇得力气大,他嫌风大;扇得力气小,他嫌风小。

不急不缓,不大不小,又着实需要费点心神去拿捏着。

夭枝每每以为他睡着了,便想放下折扇去休息,却不想这祖宗闭着眼,虽然很疲倦却悠悠开口,“先生累了吗?”

她正要开口说累,他便先一步睁眼看来,叹声开口,“若是累了便算了,总归这世上也少有热死的人,有一两个也不是奇事。”

夭枝见他这般羸弱,着实也有些不忍心,伸手探了探他的额间,也确实烫得厉害,应当是热极,便也只能继续给他扇风,这一扇便扇到了天亮。

“你!”常坻见她这般有恃无恐,硬是回不出半句话,他看向宋听檐,又担心又忧愁,“殿下,你怎能随着此女胡来,你还病着呢,怎能吹风,如今也不知多时才能好全。”

宋听檐显然也很疲倦虚弱,他伸手按了按额间,“确实是胡来了。”

常坻闻言越发悲愤看向她。

夭枝也很悲愤,他躺着可是舒服,哪里就是胡来了?

天知道,她是一个摆件儿成仙的。摆件这类玩意儿是很懒的,通常都是四肢不勤,头脑发达,所以她才对哲学这方面的造诣非常深。

她能安分地做一棵树,从树修成仙,那都是有缘由的,缘由就是她非常懒,懒得无药可救!

换而言之,她没有懒得活着,已经是极为勤奋了。

如今真是把她修行时所有的活加起来都不及昨夜的劳累,这下手生生累得提不起来,可是成了真正的摆设。

可不想,就是这般照顾着,宋听檐竟还病得更重了。

夭枝隐约有些怀疑宋听檐只是想折腾她,而硬生生陪着她磨了一宿。

夭枝想到此,忍不住摇摇头。

这般熬鹰式的连自己都不放过,着实毫无人性,应当不可能。

况且,昨夜他们都解释清楚了,且相处得很好,她也没再做什么出格的事,必然是她的错觉。

雨灾过后,天空极净,却有几分阳春三月的好时候。

夭枝站在白家园子中,借着花草掩饰身形,看着园子正中的两人,微微颔首。

宋听檐一身月白长袍,坐在石桌旁提笔书写,长卷的纸张旁放着一只玉碗,里头还盛着药。

也不知是不是他生得太过好看,阳光落在他身上像镀了一层光,越显眉眼如画,如今连带他身旁的事物都显得格外昂贵雅致。

这白玉碗雕工精巧,一看就价值不菲,这白家果然还是有几分底子,便是到了乡间别院,都能拿出这般精致名贵的玉碗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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