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惟光的撺掇下,三人来到大弍乳母的居所。
光君拜访乳母,慰问生病的乳母。
大弍乳母受宠若惊,即便生着病也挣扎起来朝光君行礼,阻止光君近前。
她斥责惟光:“你好不懂事,怎么能让贵人来看我这样病症缠身之人,一旦冲撞了什么可怎么办?”
“光君这般日月所昭之人怎么能够踏入污秽之地!”
“惟光,你好生糊涂啊!”
惟光被训得抬不起头来,还差点被母亲抄起东西揍上一顿。
惟光赶紧跑了出去。
他对着光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鼻子,“唉,我母亲好爱您,活像您才是她的亲子。”
屋内大弍乳母怒吼道:“你再胡说试试,像光君这样的贵人岂是我这样的人能有缘生出来的!”
惟光瑟缩一下,朝光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惟光,你进来。”
惟光哪里敢进去,他怕被自己母亲按着揍。
他在门口大喊:“母亲,我带光君在周围走走,我们走了啊!”
说着,他就像是被烧着屁股似的,一溜烟儿往门外跑。
等几人出了门,惟光耷拉着眉眼道:“我母亲恨不得自己的儿子是光华公子您呢,对您可比对我这个亲生儿子要好。”
冷羽:“你抬头看看公子的容貌,再瞧瞧你自己的。”
惟光抬头看了一眼,便以袖遮面,自惭形秽抬不起头来。
几人说着,便走到了一处僻静的居所前。
三人出门时便已是日暮,夕阳余晖映出一片深红浅红。
橘红色的光落在破旧的木门上,更显得门前萧瑟冷清。
越过围墙,可见庭院内芳草萋萋,白色的夕颜花随风倒伏摇曳,颇有一种身世沉、浮随波逐流的柔弱可怜味道。
落日余晖将这种夕颜花勾出一抹艳色边痕,宛若洒在白丝绸上的胭脂,将清冷写作多情,将无垢染上红尘。
正所谓——
红尘绯脂色,夕颜凝露艳。
光君懒洋洋地注视着这里的风景。
“吱呦”一声,门被打开了。
一个侍女从门里出来。
她一眼就看到光君,随即愣住了。
“姑娘!”惟光唤了好几声她才回过神。
侍女脸红道:“您是有……有缘人?”
“啊?”惟光忍不住出声。
侍女轻声道:“我家小主人在睡梦中得到神谕,说有缘人这个时候会在门外出现,小主人便让我时刻注意着。”
她捧着一枚散发着淡淡芳香的白扇递给光君。
一旁的冷羽接过来,再递给光君。
光君展开纸扇,上面是一句诗——
梦中夕颜雨,得见美人光。
侍女送完扇子后,便捂嘴笑道:“我家小主人说您若是参透此中意思,那便是他的意思了。”
说罢,侍女便阖上门扉。
惟光揉了揉脑袋,好奇道:“公子,他家小主人的意思是什么?”
光君:“哦,我也不知道。”
惟光:“……”
光君转头就把这件事忘到角落里了。
反正是系统广撒网下的鱼,不让鱼来就她,难道还要让她去就鱼?
光君洒脱离开,毫不留恋。
见他走远,门内偷看的侍女不由得跺脚。
“哎呀,她怎么真的走了!”
她忙回去禀告自己小主人。
“主人,她、她走了。”
帘幔内的人惊呼一声。
“什么?”
“难道她并非神明在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