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姬玦愣了愣,他被很多人夸过。一个事实被强调无数次,就很难引起当事人波澜。不过这话从施溪口中说出,他还是没忍住笑,然后道:“你跟我回婴宁峰,时间长一点,也能做到的。施溪原来的好心情被他的疯子爹娘搞得散个干净,叹息一声
,神情怏怏,趴到了桌子上。
清瘦的手臂从圣人学府素白色的校服里伸出,因为心情太郁闷,没注意到旁边还有没喝完的茶杯。施溪:“唉,头痛。
姬玦伸手扶他脸:
“不要趴着,越趴越不舒服。”
咚。茶杯被施溪手臂弄倒,浊黄色的茶水瞬间流淌一地,顺着桌子,还弄湿了姬块倾身过来的黑色长发。姬玦的手碰到施溪的脸,温凉细嫩的触感,叫他垂眸,神情微微变幻。
连自己衣袖被茶水弄脏都没发现。
但施溪很快就注意到了这一点。他趴都不趴了,直挺挺坐起来:“你头发。
姬块的头发上沾了些黄褐色的茶叶,也幸好他今天穿的不是前几日那玉白色的衣袍,所以衣袖被打湿也不显狼狈。其实对于术士来说,用点术法就能解决,但施溪还是诡异地有点不好意思,“我帮你弄干净吧。姬玦盯着他,说:“嗯
施溪伸出手去砰他的头发,千金楼的时候,徐平乐一直是现代模样,可是分离前,他恢复姬块身份,仪容外表都要切合婴宁峰身份,变回了长发。六年前,姬块贴他耳边告别,那一刻发丝擦过皮肤,施溪只觉得冰冷刺骨。现在真的亲手碰上,确实也凉如水,抓都好像抓不住。施溪低声说:“虽然你让我破圣之后再去找杜圣清麻烦,但我一来云歌,突然就有种,杀死他是我的宿命的感觉。卫姜杀父杀母,杜圣清杀父杀母。他作为他们的唯一儿子,这叫血脉觉醒吗?
姬玦扶住他的手臂,任由他扯弄自己的头发,莞尔,淡淡说:“那我将致命一击留给你,让你亲手杀他。”施溪弯了下唇角:“不用。
姬块又问:“你还在做噩梦吗?”
施溪:“这个不要紧,可能是因为我一出生就被卫姜刺了一簪子的缘故吧,这几天云歌下雨,唤起了些不好记忆。”姬玦皱眉:“刺了一簪子?
施溪:“嗯,卫美生下我后,就想杀我,簪子刺在我心口处,我心脏生得歪,才堪堪活下来。”
姬玦:“伤口现在还痛吗?
施溪:“先前都还好,来云歌城,就不是很舒服。
姬玦:
“普通的簪子,留下伤口结疤愈合后,不会时隔多年还有感觉的。”他抬起手,握住施溪的手腕,“我帮你看看。